地低下头。
“好像是秦白白?”他突然的将话头对向我。
他可装相的,我没敢揭穿他,毕竟那些事不是什么好事儿,就是透一点点出来都是要人命的事,可他这么一问我,还把我的名字叫出来,我能怎么办,自然是点点头,除此之外一点办法都没有。
“嗯。”我应得很轻,要不是仔细听,我恐怕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脚步声沉重有力,我坐在那里觉得脚步声分明在靠近我,更是一个大气都不敢出,忽然的一只手出现在我面前,手的主人“亲切”地试图拉我——我赶紧往旁边退开,上半身朝后仰,戒备地看着他。
他手上一落空,到是不怒,就是一笑,“不要这样嘛,打个招呼,至于躲我跟躲瘟疫似的嘛?”他头转向那边的周作,“爸,小妈这么怕羞呀,我不就是打个招呼呀,这吓得跟什么似的,可怎么跟你在一起?”
说得我心惊肉跳的,脸部肌肉都有点僵硬,不止是脸,就连身体,刚才还热着、痒着的身体,现在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我僵在那里,头缓慢地转过去看向周作,他依旧在忙,又是不抬头的怪样子跟死样子。
“你少操心。”周作冷冷地回他一句——我还能听得出来这其中的警告意味,他停顿了一下,终于抬起头来,视线从我脸上扫过,让我脸上火辣辣的,他到底是看向周弟弟,“你也行行好,这么大年纪了,好意思老叫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我听得实在是讪讪然,再怎么说都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实在是不好听下去了,可我又不敢走,要是有胆子走,也不至于现在还在这里,只得想当自己耳朵就听了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
“不是给我收拾了嘛,干嘛不善始善终的?”周弟弟漫不经心地又朝我看过来,很快地又收回视线,嘴角微有些上扬,“爸,你太不厚道了,娶人家就娶人家,人家把多年的旧情人都给抛了嫁给你,你现在说不要就不要,这变脸可真快的,再给人出气也不是这样子的吧——”
他的话,更加说得我心惊肉跳,刚才就心惊肉跳了,现在更心惊肉跳,要说十倍都有了,这是来质问周作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有点小得意,对的,是有的,可又有点纠结,——这样的人实在又太可怕了些。
但听话,我有点不太明白,就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周作怎么是替他收拾了。
可能是周弟弟有心叫我明白,他到是大大方方地一屁/股坐上周作的办公桌,整个人懒懒的、怠怠的——“那会我还是个纯情小少年呀,有着纯情的肉/体……”
“噗——”
我一时忍不住——
“爸,你看看她,看看她,这么不给我面子?”
他那个架式,跟撒娇的孩子一样,看得我目瞪口呆。
周作眉头微皱,“胡扯些什么东西。”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他到是真不说,两手在胸前合成十,做保证状,又再问了一问,“爸,我真要叫做小妈?”
他说话的时候是朝向我的,尤其说话的时候还朝我挤了下眼睛——
我看都不敢看他——看到他就想起、想起那件尴尬的事,他要是别人,我虽说也会尴尬跟难为情,但不至于这么难为情跟尴尬,简直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我盯着自己的脚尖,心头恨极周各各那个男人,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当然,这么大的男人,要叫我“小妈”,我更觉得扛不住。
“别把人吓着了。”周作说话的声音怎么听都有点纵容的无奈,叫我听得都有点稀罕,“你随便叫叫什么,就是别耍浑,把人给生生的吓着了,还有,你就非得插各各的事一脚,他主意大得很,哪里用得着你去帮忙?”
“爸,怎么说他也是我哥嘛,咱们老周家的人可不能叫人欺负了,你说对伐?”周弟弟在说话,“哎,小妈,你说秦娇娇哪里来的那么大自信呢,这一个带一个的,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周家人当回事了?”
我听在耳里,就听见他前半段话说的一点诚意都没有,没想到还能听到他对我讲话,听得我真是“激动”极了,激动的不是一星半点,简直要让我的心跳到嗓子眼,我抬头试图看向周作,可周作的身影全让坐在桌上的周弟弟给挡住了,我一时也不好去猜想周作在想什么,心里跳跳的——
本来想不说,又忍不住,我就张了张嘴,“你别叫我,我不乐意听。”
说完后,又迅速地低头,根本不敢看他。
“爸,你看看,小妈这么不喜欢我的?”他咋呼呼地叫,“这叫我们以后怎么相处呢,咱们是一家人,这么生分可是不好的。”
话听上去很自然,却叫我觉得跟被毒蛇盯上了一样,浑身难受,不是那种难受,是那种从脚底心窜起来的冷意,让我无端端地渗出冷汗,双手想放在膝盖上,又颤抖地收了起来,双手抖得跟得了什么病似的——
想了想,猛地站起来,这一用力,我还没站好,人差点往前倾,还好我还有点自控力,才算站稳了,这一个变故,让我的气势少了很多,对上周弟弟揶揄的目光,我甚至红了脸,因为脸很烫,必定是红了脸。
“叫你妹的小妈!”我真想呵他一脸,本来坐在这里,心一直是七上八下,不知道周作到底想干什么,搞得我脑袋里简直都弄成浆糊堆般,还指着周作好心给我说说,结果周弟弟一来,这种期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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