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的轮廓镀上一层金。她睡着,气息均匀,双睫偶尔轻轻震颤,皮肤近乎透明,美好得不尽真实。施夜焰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他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置信,他找到她了。他也曾问过自己,找她到底为了什么呢?其实没有太过特别的理由,他就是想再看到她,把她柔而软但却固执的手握住。
就像八年前一样,她在那种情况下紧握住他的手,无论他怎么劝说与威胁依然不肯松开。那么小小一枚身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和勇气,硬是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他一直记得还是少女的她那双执着倔强的眸子,是那个黑夜里他看到得最为闪亮的东西。以至于八年后再见时,无论她变化多大,他依然一眼就认出她。
小茹,呵,小茹……
他念着她的名字,仿佛唇齿间的气息都因这两个字散发芬芳。
她悠然转醒时已是深夜,也从医院回到家。耳边是这个男人清浅的呼吸。头似乎没那么疼了,却还是晕的很。
施夜焰在她刚一有动作就睁开眼,拧开床头灯。“感觉好些了吗?饿不饿?”
游月茹有些不耐烦的推他。“你怎么还在我家啊……”
“那我应该在哪?”他好笑的问。
游月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他。“你怎么忽然从美国跑到这来了,不是说好了你放了我就各走各的路,互不牵扯吗?”
“我有那么说过吗?”他说着手又欺身过来,手不老实的探入被下。
她抱着被子往后躲,立眉轻斥。“你别刷无赖!”
施夜焰充耳不闻,把她拽过来纳入身下。鼻尖轻蹭她的颈。“我更想耍流氓。”
“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遵守约定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你,你也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她没有矫情到让人碰下都不行,只觉得他的手他的体温似乎比她还高。
“你的生活?”他嗤笑。“不断的换男人,不断的爬上每个男人的床,这就是你的生活?游月茹,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眸色几变,蓦地轻笑。“我变成什么样子和你有关系吗?况且我原本就是这样的。”
本以为施夜焰会继续对她冷嘲热讽,却不料他只是保持那个抱她的姿势几不可查的叹息。“如果你当初跟我走……至少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堕落,不会让你糟蹋自己。”
“……”
他短短一句话更像自言自语,却徒然让她喉咙发紧。游月茹的唇紧抿着,而后慢慢放松下来。“我不是堕落,也不是糟蹋自己,这就是我存在的价值罢了。”
施夜焰是何等精明的人,似乎捉到她话中的某个字眼,脑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些什么。他缓缓抬起头直视她的眼仔细的审视,那炙热的眼神几乎堪比他滚烫的体温,令她直心虚,还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她沉吟片刻,摸上他的前额,双眸骤然睁大。
“你是不是也发烧了?”
施夜焰拨开她的手,撑起上身,表情已经收敛至阴鸷,然后开口说了一句令她汗毛竖起的话。
“你究竟是谁?”
……
游月茹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他敏感得让人不敢靠近。他那双眸子迸射出犀利的光,让她即便病着都觉后背发凉。
“你之前不是问过我这个问题吗?是不是你们这种人都这么神经质,认为每个靠近你的人都是带着目的的,我看你才有被害妄想症。”
游月茹从他身下钻了出来,很快又拿了杯温水折回,小手摊开往他眼前一送,掌心上放着两粒白色的小药片。“呐,我是别人派来要你命的,这是毒药,敢不敢吃?”
对峙片刻,施夜焰缓缓收起戒心把退烧药吃了,拉她上床用被子捂紧。关了灯,在黑暗中他的声音因为高烧而沙哑,听起来异常凄凉。
“我要是死在你手上了,我哥会好好谢谢你的。”
“怎么谢?会给我很多钱吗?”
“只要你不向他要施家的权利和他的命,他什么都会给你。”
“你有个好兄长。”
“……”
施夜焰讽刺的笑笑。如果她真是别人派来的人,那事情会简单许多。至于她到底是谁,他会去查。掌握住她的弱点,然后让她乖乖呆在自己身边。
25
第二天她醒来时已经找不到施夜焰的影子,只有床的另一半还留有他睡过的痕迹。她长长的松了口气同时竟有一种莫名空落落的感觉。
平时很少生病的她竟然一连烧了三天才见好转。从医院出来直接打车到一家粥店。
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总是要吃些东西补充点体力的。这家老字号粥店以前她常来。不过是和唐笠安一起来。店里百余种粥品几乎被俩人品尝个遍。
那时候她总觉得不管什么粥,只要摆在他面前,她就觉得异常好吃,总要抢过来再把自己吃过的推给他。而唐笠安从来都是只是淡淡的笑,纵容她一切任性的行为。
那时候她认为唐笠安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大她几岁又怎样?她就是喜欢他的成熟稳重。她想一个男人可以无底线的纵容一个女人,一定是爱她的。
非常非常的爱。
最后她才知道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原来纵容与感情是可以分开的。他纵容她,甚至纵容到为她离婚的程度。然后等她自以为得到了他而满心欢喜时,再优雅潇洒的离开。
“离开”都是一个美好的词,他根本就是抛弃。
到底他是怎样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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