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的男的,叫马子燃,登记的职业是个体户,开了个便利店。当时他的大众朗逸被人用刀……可能是锐物吧,围着车门划了一圈,气得要死。现在他已经不开朗逸了,换了辆a6,黑色的。这个人的便利店位置很偏,我盯了一天,买东西的顾客不到十个,他几年内从朗逸换到a6,难道就靠生意差得要死的小店?我查了交通探头,去往那个电话亭的必经之路上,拍到了他的a6!从通话记录上看,车祸前几天,他跟韫安医院的副院长廖纪打了十五个电话,还有六个电话,车祸前两天和车祸当晚打给了一个叫做白俊溪的人。白俊溪的职业是慈善基金会的什么主任,我看看……”凯利咬着笔头翻了翻本子,“哦,益慈基金会下属收容中心的总务主任。”
“白主任!”赵苏漾脱口而出。
凯利停下来,茫然地点点头,“嗯……应该是这么叫的。”
杂乱的一团线,只要牵起了正确的一根,顺带的各种关键结点就被一水儿拉了出来。
坐在会议室圆桌一端的岑戈举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凯利坐下,“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医院-黑中介-隐藏在慈善收容所内摘肾手术室的器官买卖团伙。韫安医院以副院长廖纪为‘经办人’,马子燃是黑中介一员,又或是头目。益慈收容所情况比较复杂,我们不能确定基金会会长董佳益对此知不知情,因此,先申请搜查令,让马子燃、白俊溪到局里来一趟,白俊溪由鸿朗和……”岑戈环视一圈,“苏漾,你们俩进行问讯,让他说说益慈收容所内共有几个人参与此事,除了流浪汉外,所里的孩子们是否也遭到过毒手。言青、凯利负责马子燃,问一问他和韫安医院的合作流程和资金分配。”
商鸿朗问道:“顾明还没找到?他会不会被……”他手指并拢作刀状,往脖子上一抹,“灭口?”
“极有可能。”言青担忧地说,凯利插嘴,胡乱猜测道:“说不定角膜都被卖了呢。”
仿佛刮来一阵北极风,令人毛骨悚然。
大家分头行动。岑戈清点探员人数准备前往益慈收容中心,赵苏漾站在门口,探出个头:“岑队,我……我能去吗?”
“不能。”回答得斩钉截铁的。
“可是我昨天不也……”
“今天,他们一定会把那只卡斯罗放出来。”岑戈摆摆手,让几个探员下楼等他,轻车熟路把弹匣装进手枪,发出“咔”的脆响,右手随即握着枪往腰侧黑色枪套里一.插,自一股潇洒气。往前走了几步,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挑眉看她,“另外,你叫我什么?”
赵苏漾一愣,跟他大眼瞪小眼。
“事不过三,再叫错我的名字,同样没‘下次’。”
他的背影消失到办公室门口,赵苏漾还觉得特委屈——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姓+职务的组合”不是显得对他尊重点么?
第35章35|死魂灵(7)
岑戈说得没错,搜查益慈收容中心这天正好赶上周末,威风凛凛、眼神冷酷而凶狠的卡斯罗伫立在铁门之后,脖子上虽戴着项圈铁链,计算一下铁链的长度,它绝对可以将来人扑倒并狠狠咬得遍体鳞伤。
因为卡斯罗的低吠和瞪视,郁郁葱葱的收容中心大门口多了一丝肃杀。
探员用事先准备好的毒药干倒了卡斯罗,十七八个人鱼贯而入,对收容中心进行了细致的搜查。让岑戈意外和欣慰的是,中心里被救助的几个孩子并没有收到虐待或者惨遭器官买卖团伙的毒手,他们懵懂而开心地在划定的区域玩耍,保姆在一旁看着,告诉他们,四处走动的探员叔叔们只是在打扫卫生。
探员们在靠后些的医疗楼里有了重大发现,一是顾明没有死,他被关在仓库里,睡得很沉,看来有人每天都给他注射安眠药剂,让他安安静静地避过风头;二是另外一个被摘肾的人找到了,他确实还在恢复中,但他不是个流浪汉,而是为了钱自愿卖掉一个肾脏,跟他签约的人就是白主任。三是医疗楼里有一个可以进行器官移除的手术室,手术室外的草坪上发现了狗啃剩的骨头,大抵在进行手术时,卡斯罗充当了保镖的角色,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白俊溪灰头土脸地被拷走了,他盯着岑戈看了很久,似乎认出了对方的相貌,又是忿恨又是苦恼,却只能由探员押着走。
收队的时候又路过孩子们玩耍的空地,他们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笨拙又乖巧地向探员们挥手打招呼。不知道他们的父母为何抛弃这么可爱又可怜的孩子们,而他们身在魔窖一样的摘肾手术室外竟然这般安然无恙,岑戈想,其中或许有什么他们没想到的内情。
白俊溪被押到刑侦中心时,韫安医院的副院长廖纪、黑中介马子燃也相继归案,他们三人分别向探员供诉了自己的犯罪事实。马子燃是黑中介的头目,几年来专门联系人体器官的供方和买方,他手下有十八个人负责收集信息、核实并组织交易,顾明只是一个小喽啰,负责本地器官运送,且刚干没两年,比较生疏胆小。他是韫安医院和益慈收容中心的中间人,两头都熟识,出车祸后,马子燃感觉大事不妙,马上通知了白俊溪,联系上顾明后骗他到收容中心来,软禁了他。
韫安医院的常务副院长廖纪主要负责接收需要器官移植的病人,暗地里介绍马子燃给他们认识。这是增加收入的一个途径,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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