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缘关系就意味着和常菀有亲密关系的不止他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和此案是否有关系成为下一步需要确认的重点。就常菀指甲遗留的两种纤维来看,这个男人作案时穿的衣服不太高档。
“分尸……没那么容易。”赵苏漾指着验尸报告上几行字,仿佛在自言自语,“分尸往往表现出凶手的两种情绪,一是仇恨,恨不得把仇人大卸八块来平息心头之怒;二是掩饰,分尸得越碎,说明凶手和死者的关系越亲近,想通过不让人知道尸体身份来掩饰和死者的关系。当然,还有一些心理变态觉得分尸是一种享受,那是非常特殊的个例。凶手砍了两下就放弃了说明他的意愿不是特别强烈,跟常菀既没深仇大恨又没十分亲密的关系。”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说:“难道真的是谁误杀?”
“常菀能给凶手开门,至少是认识他的。”
码字员赵苏漾脑洞大开,“会不会是常菀雇了个杀手想去杀害某人,结果某人利用反间计令杀手把她给结果了?”
“如果我是杀手,在停电的夜晚会装扮成电工成功进入常菀家检查线路。”岑戈偏头看了看她,又望向前方的道路,“我有一个感觉,凶手是第一次作案,十分紧张,把他能想得到的手段全使出来,混淆视听,同时制造凶残、恐怖的气氛。这种糟糕的心理素质,不是一个职业杀手该有的。据我所知,他们下手干净利落,完事就离开,一件多余的事都不会做。”
赵苏漾听了,心中暗暗赞叹一声,然后问:“你好像跟职业杀手打过很多次交道啊。”
岑戈笑笑,轻描淡写地说:“以前面对的几个大贩毒集团,个个配枪,且都算是职业杀手,杀人不眨眼……”
然而说到一半,他忽然皱了皱眉头。岑凝的尸体他至今没被允许看上一眼,只知道法医出具的验尸报告写明尸体上有多处弹孔。他认为,这么狠绝的手段除了那些丧心病狂的毒贩外还有何人?然而有人说漏了嘴,被他知道岑凝生前还遭到过一番折磨,其折磨人的手段和近几年发生在陵州各地的几起悬案如出一辙。
这几起悬案,在刑侦总局系统内部被不咸不淡地统称为“年轻女子失踪被害案”,然而只要你看过卷宗,就知道这几起案件的凶手必定是个心理极度扭曲、残暴的疯子。
岑凝的案子没有被串联进“年轻女子失踪被害案”,因为去陵州参加“首都大学教师子女夏令营”时失踪的她不到一周尸体就被发现了,且最后死于子弹,而那个疯子从没用过这样的武器。
上头本着规避亲缘关系和照顾受害人家属情绪的原则,始终不让岑戈和他担任法医学教授的父亲参与岑凝的案子,岑戈只有退而求其次,从国家缉毒局来到陵州侦查局,追踪“年轻女子失踪被害案”进程,旁敲侧击地探查岑凝之死和那几起案件的凶手是否有关。
提到职业杀手,他就不由得想起在缉毒局面对枪林弹雨的时光,又不由得想起无辜的岑凝。若岑凝真是死于持枪毒贩,那为何又会遭到一番折磨,他们这群狂徒,包括“她”在内,不是向来都杀完人就走吗?
赵苏漾见他说了一半就不再说下去,不禁偏头看了看他,他眼中充满着压抑的愤怒和悲伤。她一怔,心想,也许是缉毒局的岁月太过艰苦,他目睹了许多战友的伤亡,才露出这样的表情吧。
她伸出手,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肩背放松下来,伸手摸摸她的发顶,无言。
第47章47|雷雨(5)
一阵秋雨一层凉,夏日的燥热终于消退,即便中午太阳当空,也不再有炙烤大地的能力。树叶渐渐镀上金黄,秋风凉爽而干燥,吹得人神清气爽,这样的天气真让人喜欢。
赵苏漾趁办公室没人,赶紧把邮箱里的新书出版合同打印出来签好字,连同身份证复印件一起装进大信封,填了地址单下楼交给快递员后就匆匆回去。网络还在更新,全稿前天已经写完传给出版公司,每当稿子写完的那一刻她都感觉肩上的担子卸下了,然而又有新的灵感在蠢蠢欲动。
不得不说,这份工作给了她太多的灵感,人性远比她笔下能表达的更复杂和深不可测,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情商提高没有。
“小赵,资料传过来了!”明鹏进门就吆喝一声。
赵苏漾忙不迭打开页面,辖区侦查所的排查结果出来了,32个司机中符合条件的仅有两人。光是“不抽烟”一项就排除掉好多个,因为要开夜车,抽烟有助提神。
现在,这两名司机的血液样本已经送到了技术处,和受害女子身上残留的j液做比对,相信明天就能确定二人之中谁是连环强.奸.犯。
“排查结果仅剩两人。明天dna比对出来后,我们就能把嫌疑人逮回来。”赵苏漾发了条信息给岑戈。
一会儿后,岑戈回道:“在比对结果出来之前,何不试着分析一下这二人谁是嫌疑犯当做练习?”
勤奋好学的赵苏漾一拍手,对呀,何不试试看?
朱文、沙小延,这二人的年纪都在35-40岁之间,驾龄都超过十年,已婚,不抽烟,朱文开的是一辆半旧的白色小货车,沙小延则是半旧蓝色小货车,案发那几天均无法说明自己去了哪里,也没人可以证明。从长相上看,两人身高体重差不多,朱文皮肤白,下巴很尖,是个秃头;沙小延较黑,圆脸,眼睛很小。都说“人不可貌相”,从哪里入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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