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多问,立刻指挥大家搬水缸熬中药。这时,已经有五个护卫换好衣装,小心翼翼的将袁铁轩搬进水缸里,泡在药中,底部控制好火侯,让药水慢慢升温,增强渗透性。
马县令见事情急转而下,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袁铁轩在小兔房里受伤,小兔失踪,十有八九是袁铁轩中了她的埋伏,否则,一个杀人无数的武将怎么可能突然染上瘟疫,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直接恶化得如此厉害。
“你随我来。”颜卿拉着阮依依,头也不回的往书房走去。王仕青见他们亲昵样子,以为他们要去书房温存,有点不快,想叫住他们,忽然听到颜卿正低声对阮依依说:“你陪我去看毒花。”
王仕青这才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他羞赧自己在这个紧急情况下还有如此污秽想法,自责得连看他们的勇气都没有,拽着马县令说要去熬药。可怜马县令什么都不懂,埋在药堆里被王仕青的指挥得团团转,然后捧着新熬好的药汁不停的往已经秃顶的袁铁轩头上浇去。
就在他们忙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时,小兔突然从外面探头进来,看见袁铁轩坐在装满药汁的水缸里,哈哈大笑起来。
“妖孽!是不是你害得袁大人这样的!”王仕青一看见小兔就横眉竖眼,气得大声骂道:“袁大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他!难道你就是这个瘟疫的始作俑者?快说!”
小兔见王仕青气得脸红脖子粗,双手叉腰,风情万种的靠在墙边,理直气壮的说道:“是他先摸我的手,我小惩大戒而已!”
“放屁!”向来斯文的王仕青也忍不住的骂了脏话:“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还容得了你强词夺理?!”
“哼!你们官字两个口,不就是个御医嘛,还真当大官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难怪人家依依不肯嫁人,宁愿跟她师傅做夫妻!”小兔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点他的痛处。
王仕青有两个死穴,一是恨别人嘲笑他这个来路不正的御医,二是恨别人提他身阮依依提亲之事。如今小兔两件事都点出来,还说得那么嚣张跋扈,为人处世一直低调冷静的王仕青终于来了脾气,他抡起一根木棍冲上前去就要揍小兔。
说来也奇怪,别看小兔长得斯斯文文,弱不禁风,王仕青比她高了大半个头,身强力壮的,却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护卫们也都怀疑小兔是谋害袁铁轩的真凶,见王仕青要抓她,纷纷过来帮忙。
一时间,县衙的院子里鸡飞狗跳,嘈杂混乱。小兔象鬼魅游魂,在人群中穿梭不定,明明伸手就能抓到她,却每次都被她溜走,再回头,她已经立在人群之外。
小兔见王仕青铁青着脸,一脸要敲死他的样子,突然抓住他手中的木棍低声问他:“依依真得失身给她师傅了?所以你提亲不成?”
“妖孽!我打死你!”王仕青气得差点吐血,想要拿木棍敲她的头却被她抓住,索性将棍子扔了,抬脚要踢她时,小兔闪身让开,躲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很认真的瞅着,见王仕青的怒火不象是装出来的,这才若有所思的说:“看来谣传都是真的了……”
说完,小兔悲天悯人的瞧着王仕青抓狂发癫的样子,冲着他挥挥手,说:“你还是先去救人吧,我走了,再见!”
王仕青只觉得眼前一花,哪里还看到了小兔的影子。一院子的护卫们都面面相觑,心里犯着嘀咕暗自猜测这小兔姑娘是鬼是妖。
这些日子马县令过得是跌宕起伏,面对小兔的诡异想想都后怕,站在那里直冒冷汗。香瓜和小四一直躲在旁边偷窥,见小兔走了,这才哆嗦着双腿,往书房去。
就在他们忙着抓小兔时,书房里,颜卿将五包花灰并排摆在红木桌案上,叫阮依依来分辨。
阮依依来回看了几遍,指着第一包花灰说:“这包花灰我认识,是在清风镇时,那毒花咬了我的手指被我的血毒死变成的花灰。”
“对。”颜卿满意的点点头,又指着剩下的花灰问道:“剩下这几包,阮阮可有看出端倪?”
阮依依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会,不确定的说:“剩下的四包,一包比一包颜色浅,而且颗粒更大,都不如清风镇这包来得黑亮细腻。”说完,阮依依拿起第一包,手指沾了点搓了搓,又拿起最后一包在指尖上搓了两下,指着最后那包颜色最浅颗粒最大的花灰,很肯定的说道:“袁大人身边也有类似的花灰,我觉得,跟这包最为相似!”
“是的,袁大人的病症,应该就是这包花灰造成的。”颜卿轻描淡写的说着,却把阮依依吓了一跳。她赶紧把那包花灰放下,掸干净手指上的花灰,娇嗔道:“师傅,你明知道这花灰是瘟疫始源,还让我摸。”
颜卿笑道:“那花灰对你我都没有害处,放心吧。”
阮依依这才放下心来,再次仔细研究这些花灰。颜卿一包一包的指着,说道:“第一包是清风镇的,最后这包是溪尾村的。剩下的三包,是浓儿收集了全国不同地方的花灰送来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琢磨这些花灰,这才发现,每隔一代的花灰,颜色和颗粒都有所变化。”
阮依依细细听颜卿说完,这才明白其中道理。
清风镇的花灰是所知道的第一朵毒花的花灰,剩下的花灰都是在第一包花灰灭其它毒花时产生的花灰。当时全国毒花泛滥,吴洛宸按照阮依依出的主意,拿花灰灭花,再拿被灭的花灰去灭别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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