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坚硬,请您绕路。”
长风顿住脚步,看那侍卫,侍卫恭谨低下头,却是不卑不亢。
不,也许她是鄙视的。
他不过是她眼中苟且偷生的亡国奴而已。
又或者,是以色侍人没有自由的低等脔宠。
长风看着身边礼貌有余恭敬不足的这群人,唇角微勾:“不如大人直接告诉我,应该走哪里才是?”
侍卫低头:“不敢。”
长风低笑,靥如花。
姬长风,你绝对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你绝对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被一群侍卫颐指气使,竟然毫无脾气,竟然笑得出来。
若是搁在从前,你会如何?
母皇,你若是看着冥顽的长风变成如此乖顺的模样,是否会欣慰得淌出眼泪?
家门不幸,用在此处是否恰当?
“我要赏梅。”长风垂下眼帘,腕间铁链已经被捂得温吞,何来铮铮之说?
侍卫敛眉:“请殿下稍等。”
却是派人请示锦瑟。
长风笑笑,这些人实在太看得起自己,不过小小梅园,他又能作出什么花样来?
须臾,有人小步快跑而来,在侍卫头领耳边低语,那侍卫听完立刻对长风作出一个请的手势:“殿下这边请。”
长风莞而,果然还是锦瑟了解他,不过废物一个,何惧之有?
梅园,暗香浮动。
长风捏了一朵,在鼻间轻嗅:“旁的花开在春天里,你却自以为与众不同,非要开在这寒冬腊月里……受这寒风噬骨侵肌之苦,是你活该。”
他扭头,对那立在安全距离的侍卫道:“梅有白梅红梅,你喜欢哪一种?”
那侍卫一滞,大概锦瑟给予的标准答案不能回答此问,竟是思索良久,方道:“属下不知。”
长风证了证,随即笑起来,优雅拍手:“答得好,有赏。”
大概差肥油水多,听闻有赏却不见兴奋,那侍卫竟然惊慌,抬头戒备看着长风。
“怎么?”长风笑得更欢,尖尖下颚抵着丰腴狐狸毛领,俨然美艳狐精,妖眸闪烁,“以为我不过阶下囚,看不上我的赏赐?”
侍卫吓的变色,惊慌摇头:“不敢,属下不敢。”
“好,那我便赏你,”长风掬着手上下摸索自己,弄得锁链喀啦作响,“赏你……”
他停下来,纤眉紧皱:“赏你什么好呢?”
侍卫匆匆摆手,几乎给缩到地底下:“不,属下不敢,不……”
“要赏!要赏!”长风紧走几步到她面前,忽的想起什么似的,惊喜道,“啊!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块玉!”
他歪头看那侍卫,巧笑倩兮:“赏给你吧?”
侍卫满脸苦色,冷汗已下。
长风朝她举起手,吊着眼睛道:“你看你看!就挂在我的腰侧,我手被锁着不灵活,你帮我把玉解下来。”
那侍卫终于砰然跪下:“请殿下高抬贵手,饶过小的。”
长风顿了片刻,方收起笑意,冷冷道:“如何赏你也成了害你?好生冤枉。”
……
锦瑟低头看着奏折,抿唇一言不发。
自从登基以来,没有一天的清闲。那个女人留下一大堆的烂摊子等她收拾,灾民、暴民、负隅顽抗的残兵败将一一解决。这些顽固前朝老古董又一再兴起波浪!
冯琴撩开眼皮看了又看,终于按耐不住,握着拳道,“那……那几个老家伙又是如何说的?”
锦瑟这才动了动指尖,按揉干涩的眼眶,不缓不急道:“还不就是那套说辞?没什么新鲜的。”
冯琴闻言动了动唇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锦瑟视而不见,顿了片刻,挥手道:“无事便退下吧。”
“皇上,”冯琴下了决心般一顿足,抬眉道,“臣有话要说。”
锦瑟蓦地皱眉,不怒自威的眼自冯琴额前一扫而过,立刻惊得冯琴差点软了脚,却仍然铁了心倔强杵着。
这一次,她定要说出来。
锦瑟摇摇头,终于叹息道:“说罢。”
冯琴拱手:“这几个老家伙之所以有恃无恐,胆敢一再上奏这种大逆不道的折子,就是因为她们以为皇上太过仁厚好欺,臣以为……”
“你以为什么?!杀一儆百?”锦瑟喝断她,声音倏地冷了八度,“还是直接杀了废帝更好?”
“臣……”冯琴蓦地跪下,咬牙道,“臣以为,皇上所言甚是。除掉废帝,这些老臣便无以为靠,如同散沙。未免横生枝节,姬如月……”
她抬头观察锦瑟阴鸷的脸,横下心接着道,“还有凤后姬长风等人,也应一并铲除才是。”
锦瑟阴阴盯着冯琴,半晌不语。
她说得没错。
撇开皇位是否稳固不谈,铲除姬氏是她这些年活着的唯一目的。
为了这一天,她实在牺牲了太多。
值得的,不值得的。
她如何会忘?
午夜梦回,仍然一次次回到那一天。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姑母拼死带着她逃离,在飘摇孤舟上要她跪向家乡的方向,指天发誓:铲除姬氏,一个不留!
姑母自绝,颈上一刀,决绝跳河。
从那一天,她的心就已经硬如铁、寒如冰。
该杀!她早该杀了那个女人,还有她的家人!
不,这样实在太便宜那个女人了。
她应该在那个女人面前,将她的家人剖心挖肝!千刀万剐!
那些人怎样对待哥哥的,她就怎样对待那个女人的女儿!那些人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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