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轻柔一笑,那样朦胧而惬意,宛如镜中花水中月,让人抓不住摸不到,又忍不住沉醉其中。
他道:刚回来,失去理智的怒意会让你做出一些无可挽回的事情,心偏差则视有为无,意妄动则无中生有。你该是冷静的……他似有些无奈又似担心地叹息了一声。
雪镜风推开他,脸色已然平静,但是一离开那温暖的胸中时心中竟觉得有些寒冷。
而无埃雪衣却以一种柔和却难以撼动的气息包围着她,没有顺她的意思放她离开,他幽深似海般的双眸,愈发平静,可是那种平静却是一丝丝复杂的情绪汇集而成的一种,压抑凝固的一层薄如脆纸的假像,他一瞬不眨着盯着她的眼睛,终于还是启唇问道:你……是女子?
雪镜绪,她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缓缓敛下两排稠密的眼睫,笑得清狂着:“为何朕不能是女子,只为这天下的人都认定的女子不如男吗?”
无埃雪衣没有问答她的话,他像是融入了这片风景,永恒不变地伫立在原地,眼中只有雪镜风。
雪镜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薄薄的双唇好看地抿着,一语不发,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用着一种桑海苍田,万物变幻不变的眼神看着她。
许久,雪镜风有些无法忍受这种诡异的气氛时,他水色般的双唇如褪茧的羽蝶般,优美而缓慢地扬了起来,低低地笑了起来,别具一番雅致的滋味在里面:呵呵,竟然是这样……
雪镜风有些猜不透此时他笑容中的意思,却发现有着这样笑容的他,是如此真实而诱人。但随即她却想到了另一件事件,眸中一寒,正色道:“今天的事情,我必不会善罢干休的,你最好有空回去警告你师妹还有她的爹,朕会让他们清楚地明白,惹到朕有后果,绝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她根本不信他说的刚回来,上一次他匆匆离去的事情一直让她耿耿于怀,究竟是何要事连片刻都等不得。如今她才见过雪水纤出现,紧接着他却随之出现了,这两者之间容不得她不去猜测,是否他其实一直都在。
无埃雪衣浅浅笑容里透着几分纵容,他没有回答,转过身望着那些吓呆在原地的群众,那惊魂末定的模样着实可怜。无埃雪衣的眼神总是那么高雅而柔软,多看一会儿便有一种要被他吸进去的感觉。百姓们定定地看着他,就如抓住一根救名稻草一般,寒心酸鼻。
他微微一笑,凝气转袍,然后就着漫天飘零的雪花,长袍一挥,天地之间扑天盖地的雪花扬起,短暂地形成了一层白雾茫茫,掩睛遮眼。所有人惊疑不定地退后几步,却发现什么也看不清,如坠白芒一片。
尔后,当一切尘埃落定,世界再次清晰一片时,他们定睛一瞧,发现不知何时地上竟写着矫若惊龙的一排字时,都愕然怔住,犹如一堵堵冰雕看着上面所写,甚至有人顺着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上面清楚地说着,雪镜风何时在百花国劝服百花国女王收兵,毁约,放弃进攻雪霓国这一事实。
上面清楚地说道,雪镜风何时在紫阳国边境以一人之力消灭敌军旱獭国数万精锐,断其后路,让其逃逸回国。
上面清楚地说着,雪镜风登基当天便颁布着的一系列有益于百姓的条条律令。
百姓顿时懵了,而雪镜风也同时懵了。
上面时间地点,详细说明,必然不可能造假,原来他们的陛下竟默默为雪霓国做了如此多的事情,原来这次恐慌的兵变,雪霓国差一点血流成河,便是陛下一力挽回,拯救了全国百姓的啊!
众人惊呼,感叹,羞愧,难堪,众多情绪纠结在一起,但不得不说,一时之间雪镜风在雪霓国百姓中的形象已悄然发生了变化。
雪镜风猛地看向无埃雪衣,眼中有着不解,他怎么如此清楚地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这上面所书的时间具体无差,最后一条晨时已有公布,她便只当他凑巧有所关注,可其余两条上所述的事情,却是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进行的,他竟也心中有数?
无埃雪衣一头青丝微微拂动,一双美瞳盈盈笑意,他伸出漂亮而修长的手比划着:留你一人,我终是不放心,便派了人沿路保护你。
雪镜风一怔,原来……原来沿路上她一路平安无阻,竟然是他派了人暗中保护着她。其实,她曾经也怀疑过,一路上怎么可能一点风波也没有,简直就是顺利的有些异常,可即便她有怀疑暗中有人出手帮助,可是凭她四段的内力亦无法探出痕迹的话,那便是高段的顶尖高手,可是这种人物又怎么可能莫名地跑来帮助她呢,是以很快,她放弃了这种念头。
然而事实却是真的,这无埃雪衣竟究是何人,竟然连这种高手都能驱使?
同时她也有些触动,原来无埃雪衣即使离开了,也在默默地帮助他,难道真的是因为潮音精舍掌门临别前的特别嘱咐?
心思百转千回,最终雪镜风趋于平淡,无论如何眼前之事才是最重要的,要弄清他的身世与心思,以后有的是时间。
她看着有些狼狈的百姓们,从他们眼中透出来的,大多都是说不清是畏惧还是尊敬的神情,但是这两种都是雪镜风需要的,一个国家的帝君既需要他的城民敬她亦需要他们惧她。
所有的一切都很好地进行着,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准备的最后一步,竟然是无埃雪衣来替她完成的。以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与威信,只要是他证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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