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揉红了眼睛。
余锦年攥着那支残箭,嘀咕道:“这么大的事,你却不告诉我。”
他说的是当日火场里,也曾发现了类似的箭簇,这事被季鸿压着,没有对余锦年提起。
“一直在查,后来找着了荆忠,他也曾向我暗中传递消息,只是才摸到些头绪,线索就断了,荆忠也随之再次失踪,只能停了下来。没与你说,是因为此事不只是一碗面馆失火这么简单,在没掌握确凿的证据前,不想叫你白高兴一场。”季鸿坐下来,看他低落地拨弄着那箭头,“谁知这么巧,竟让你在越王府上也看见了这箭。”
余锦年安慰自己道:“所以我那苦也不是白吃的,是不是?起码抓了些把柄回来。燕昶,燕昶……”他呢喃着站了起来,在原地转圈,“怎么能是他,原来是他……”
“究竟是不是他,还没有定论。”季鸿道,“记着,这话不能与旁人说。”
余锦年点点头,自然什么都听他的,只是心里对燕昶的恶恨更添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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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谷行宫无法久住,因此待闵雪飞肋间的引流管撤去,又修养了两天,众人便驱车回京。因之前出过“山匪”的事,这一趟季闵两家均调来了各自的侍卫在暗中保护,余锦年和季鸿一车,闵雪飞还需要人照顾,便只能和连枝同车。
回去时已是立夏,城外树荫婆娑,虫鸟争鸣,路旁不知是什么的树,枝杈之间生出了星星点点的小红粒,缀在绿叶褐枝之间,虽不能吃,却很是好看。若放在寻常,余锦年早该被吸引住了,可自从知晓了这箭簇的线索,他的脸色一直不是太好,总时不时地出神。
颠簸之间,季鸿轻轻地叹了口气,摩挲着少年的脊背,似捋顺一直猫儿般:“这般寝食难安可还行,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余锦年低落了一阵,渐渐被车马晃出了困意,他慢吞吞道:“只是想不通,这人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除你而后快,甚至不惜牵扯数条无辜人命?这次他又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是要——”想及深处,他后颈一寒,即便他本质上并不是什么畏惧皇权的人,却也因为这个想象而心生瑟瑟。
“并不是与谁有恨才会对人痛下毒手,有时候,只是因为那人挡了他的路而已。”季鸿摇了摇头,伸手去揽少年的肩膀,将他搂在自己臂弯内,低头吻着他的发顶,又将他脸捧起来,细细地抚慰一般地亲吻他的唇,之后才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打盹。
“没事,你且放心,不该放过的人,我自然一个都不会放过。”季鸿眯着眼,话里带着寒意,只是这寒意并不是冲着少年去的,他说罢轻轻拍打着少年的箭头,耐心哄道,“睡罢,我守着你。”
余锦年闭上眼睛,听着车轱辘碾压在砂砾上的声音,几日来喧嚣不止的心在季鸿的怀里找到了安宁和静谧,他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便安安静静不再说话了。
中午歇在一间茶棚里,老板是对老夫妻,锅盘简陋,只做些小本生意,一时间还被他们这阵仗给吓瘫了,一溜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高呼大人。虽说在场几个除却余锦年,确实都是权倾庙堂的“大人”,但这种荒郊野岭,没人愿意摆这虚假无用的架子。
一群人当中没有能够料理膳食的人,老夫妻二人自然做不出这群贵家子弟们能入口的菜,余锦年早就料到此事,因此一大早便爬起来做了一顿丰盛的菜肴,用食盒各个封装起来,此时只消拿出来放在土炉子上热一热便可以吃了。他做的都是些耐搁的菜,即便是冷菜重热,也不至于太过于影响卖相。
连枝扶着别别扭扭的闵雪飞下来,挑了最近的桌椅坐下,他伤口还未彻底愈合,拿筷子的手一动,便能牵扯到肋骨,因此夹菜时轻微地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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