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旁停下脚步,刚搭完云霄飞车的心情,才终于稍微平复下来。
「不行不行得想点高兴的事」
搔着后脑勺,努力将思维转向光明面,考虑着是血淋淋的格斗游戏马拉松好、还是人妻养成游戏的耐久赛好。想着想着
,当孙伯仁终于感觉胸口开始发热时,灯号已经变换过三遍了。
把在最短时间内转换心情的绝技发挥到最高境界,带着满心的幸福感和嘴角的诡异笑容,孙伯仁昂首阔步的,走向对街
的便利商店。
还没到上课前五分钟的结帐尖峰时段,便利商店里稀稀落落地没几个客人;热门熟路地在书报架前方转弯,他一直线地
朝冷藏柜走去。
冷藏柜旁边,放着比邻而居的传真机、影印机和提款机。
还有,在和「今天」相同的日子,一定会遇到的某个人。
「哟,怎么一个人?」
和以往不同的是,大概是正好瞧见自己正苦笑着,那个「某人」居然举起右手,笑容可掬地朝着孙伯仁打了招呼。
谨慎的朝他点点头,孙伯仁才要回话,却发现对方已经将脸转向提款机了。
「」
好不容易挤压出来的友善笑颜在嘴角僵住,孙伯仁只能深深庆幸,自己没白痴到也跟着举起右手说「你好」。
原来只是在等机器读卡片啊,啧。
和青年肩并肩地在传真机前面站定,孙伯仁深呼吸一口,从口袋里掏出已经被捏皱的纸张。
学校的通知似乎是统一发放的,每次领到入帐通知的那天早上十点前,孙伯仁都会在离学校最近的便利商店里面,遇到
这个长相端正的青年。
记忆中,这是第四次了。
第一次注意到的时候,对方正在排队等待的队伍中;第二次似乎是已经领完钱,拿了好几罐啤酒要去结帐;第三次的时
候,因为换成孙伯仁在排队等传真机,所以看到青年正好领了与奖学金分毫不差的数目出来
最初,孙伯仁会注意到那个人的原因,就是那个人在排队时,正满脸无聊地读着与自己手上的白纸一模一样的通知。
用某种很难以形容,极为负面的表情。
「这么急着用啊?」
用极低的音量自言自语着,孙伯仁正想按下传真机的电源开关,手指却直接戳上了液晶萤幕。
呆愣片刻,很快发现不是开关位置换了,而是传真机根本是新的,最惨的是操作面板上面竟然没有自己能够理解的文字
说明生平除了电玩主机和电视遥控器以外,对其他机器都没辙的孙伯仁很没用的吐了一句「糟糕」出来。
想着要请店员过来帮忙,他才转过脸,视线立刻对上一张端正的脸孔。
「传真机好像是新的欸你会用吗?」
已经领完钱的青年忽然探头过来,如果位置互换,是孙伯仁站在提款机前面,这极近的距离绝对会让他毫不考虑的一拳
招呼过去。
「不会是吧?」不知道孙伯仁全无反应是因为险些就反射性地揍人了,青年摇摇手,露出懒洋洋的微笑。「我帮你弄。
」
来不及犹豫或推辞,对方已经自动自发地走到孙伯仁身边。盯着机器看了几秒后,他伸出手,很快地按了几个按钮。
传真机发出声音开始预热,直到听见「好啦,可以按号码了」才回过神来,孙伯仁连忙抬起脸,对青年说了声「谢谢」
。
「不客气。以后还会用到的话,我等一下教你怎么用。」
「呃,就是不常用才不知道它换新的啊。」
尴尬地将话题带过,忽然发现自己似乎站得离青年太靠近的孙伯仁,耳边传进了明显压低过的、沉稳严肃的低音。
「书卷如果不马上领出来,会被我爸用存摺跟印章把钱全部拿走。」
「嗄?」被突来的话语给吓了一跳,孙伯仁稍不留神,险些按错号码。「你、你说什么」
「那个啊,因为你用很好奇的表情看我啊。」挑起眉毛,青年抓抓下巴,又恢复了亲切温柔的态度。「刚刚你嘴巴还念
念有词不是吗?什么急着要用之类的。」
被、看、到、了。
脑袋接收到这四个字所代表的意义,不知道是罪恶感或是作贼心虚,还是某种一时半刻没办法厘清的情绪,在孙伯仁的
脑中像烟火般发出咻地一声,盛大地炸了开来。
「对不起,是我脑残不是,是我没脑袋乱讲话,总之请你忘记那件事吧」
眼见不只被抓包还正好被抓到关键宇,这下完全丧失想打马虎眼过去的念头,孙伯仁可怜兮号地补了句:「真的拜托你
忘了吧。」
「好啦我会忘记,掰掰啦。」
嘴上说好,然后转身离开的青年脚步很轻松,似乎真的没把那事放在心上;这下孙伯仁才松了口气,重新将注意力放回
自己要做的事上头。
放好文件,拨号,按下启动键。就算是不熟悉的机器,已经做过很多次的动作至少不会出错,等没几秒,机器已经喀答
喀答的开始拨号了。
「你好,我要拿网路购物。」
「好,请问贵姓?」
青年似乎并不急着走,听着他和店员的对话,无聊地等待电话接通的孙伯仁打了个呵欠然后听见机器放出「您所拨
的号码是空号」的语音留言。
「嗄?」
低下脸看看传真机的萤幕,又按了一次拨号键、听了一次同样的语音,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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