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逸之按着我的心口,担忧问道,“这里还痛吗?”
我摇摇头,不知是前几次疼得麻木了还是身体已经能够承受这种痛楚,的确是感觉不到疼痛了。
“洛洛……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他吞吞吐吐的,似乎是挣扎了好久。
“什么事?”我揉着略略凸起的小腹,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迹象,表情专注,因此听了他的话也只是随口问道,根本是心不在焉,也可以说是漠不关心。仿佛有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就已经是我生命的全部一样。
“洛洛……你的身体很虚弱……这些天总是昏迷……可是因为有宝宝所以不能给你用太多强烈的药,所以……所以……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个宝宝了?”他无比艰难地说着,视线一直躲躲闪闪不敢看我。
“不行!”听他说出不要宝宝的话,我立马将自己的腹部护得严严实实,戒备地看着他,“我想要宝宝!”
“可是你的身体……”他无措地望着我,也不敢擅自靠近。
“我没事的,睡醒了不就没事了吗?为什么还要夺走宝宝?我想要宝宝!我想要宝宝!”我叫嚣着,委屈地盯着他,她怎么可以这样?宝宝最近都好乖好乖的了,他竟然想要抛弃宝宝!
“洛洛……”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看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也变妥协了,他轻叹口气,低声道,“是我不好,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洛洛,别这样看着我好吗?”
“哼!你是坏人!你是坏人!我不要理你了!”委屈又难过地盯着他,我将自己紧贴着软榻角落蜷缩起来,不准他靠近。
就这样僵持了半个时辰,他见我一直在钻牛角尖,只得讪讪离开:“对不起,洛洛,你别紧张,我不会伤害宝宝的,你乖乖躺下休息,好不好?”
“不好!我睡着了你会夺走宝宝的!”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抓起玉枕便朝他丢去,“你走!不许你靠近我!”
“好好好,我走,我走,洛洛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我马上走!”他忙不迭地后退着,一边又紧张地看着我,见我红了眼眶,他也是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赶走他之后,我抱着膝盖塌下肩膀,小声地啜泣起来。没有注意离去的人并没有真正离开,而是靠在虚掩的门边,眼底尽是无奈何痛惜。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戒备地防范着他,虽然从他眼里看到了受伤,可我不敢松懈,我的宝宝,不能失去!
如此戒备地防了他一个月,终于才又相信他并不是真的药夺走我的宝宝,因为即便我睡觉或是昏迷的时候他一直是在尽心尽力地照顾我,不再提什么不要宝宝的话。
据说是我梦中和昏迷的时候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这样的表情深深刺痛了他,也让他决定不再打宝宝的主意。
春暖花开,风景正好。
我不喜欢闷在屋里,可是腹部又大了一圈,在外面走几步路又累得气喘吁吁。开始逸之扶我出去,累了便靠着他休息片刻,到得后来,心脏负荷越来越重,走路都成了问题。逸之便命人做了精致的轮椅亲自推着我在外面闲逛。
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静谧而安然。
时光荏苒,转眼已经到了炎炎夏日,幸好这是一个临水的国度,并不会热得离谱,加上逸之每日里命人备了冰块摆放在殿内,还不辞辛劳地每晚帮我用温水擦拭汗水淋漓的身体,所以并不难过。
腹部高高隆起,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八个多月了,夏天也过了一大半。
抚着腹部时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萦绕,小宝宝的面容也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为什么总是能看到似乎有小孩子在对着我笑?
“逸之,辛苦你了。”这几个月来,都是他在照顾我,兢兢业业,不辞辛苦。
或许由我说出这样的话很令人惊讶,他愣愣地看我半响,才笑道:“洛洛懂事了,真好。不过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啊,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再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还记得吗?”
“嗯。”我点点头,这个我记得,当日封后大典的时候,他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记忆中也就经历过这么一次隆重难忘的事,怎么可能忘记?
腹部忽然有些隐痛,我皱了皱眉,嘟囔道:“宝宝又调皮了!”
逸之伸手覆在我的腹部,轻轻抚着,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跟宝宝说话:“快些出来吧,别再折磨洛洛娘亲了好不好?”
我嘻嘻一笑,回答道:“他大多时候都很乖的,只是偶尔调皮一下,你不用担心啦!”
逸之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倾身,将侧脸贴在我的腹部,静静聆听着宝宝的动静。
而宝宝也没有让他失望,手舞足蹈地踢踢打打闹腾了一会儿才安分下来。
我倦倦睡去,睡梦中本该安稳的,却总是梦到很多血腥的画面,令人心悸胆寒。可偏偏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什么都记不清,只记得漫天的火光和满眼的血色,交织在一起,惨烈而恐怖。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这些事情,越是临近生产,腹痛越是频繁。总是没来由地袭来,又没来由地溜走。如此反反复复,在夏天的最后一天,通道整个人都痉挛起来。
我大叫出声,逸之也急急地扶起我让我靠着他的胸口,一边按无我一边帮我顺气:“洛洛,别怕,忍一忍,是宝宝要出来了……”
“逸之……我好痛……好痛……”用力地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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