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毫不掩饰的幸福感折腾晕了,他觉得快乐这种玩意一定是可以随风传染的,否则,他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会忘乎所以的跟着楚烈一起傻乐呢。
旋转忽的停住,青年还是抱着他,头却转到另外侧边,语气骤然变换:“怎么了?”
他眨眨还花着的眼,偏头看清那边正跪着的太监正叩首道:“启禀皇上,容相说有急事求见。”
青年的手却因这句话而轻微的收紧了些。
万岁第五十八声
容愈一身月牙白色宰相朝服,神色肃紧,眉头深锁,阴郁的脸上不见半点少年得志的喜色,青年视线颇为生硬的从他身上转开,行礼:“微臣参见上皇,皇上。”
他正欲叫青年平身,就听见楚烈抢先一步说到:“父皇,我去和容相商量点事,你先回宫休息一下吗。”
他摸摸鼻尖,看着容愈俯下的背脊,平和的点头:“也好,寡人也累了。”
那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背影都那么挺拔似松,再看看他自己,连站都站的吃力,楚烈现在不嫌弃他老,说不定以后就会慢慢厌烦了,年轻人走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跟上楚烈的脚步。
刚才还欢喜着的幸福一下子就变成石头,砸的他措手不及。
“上皇,是要现在回宫吗?”
“不,寡人再练会,你们记着时间,寡人再练半个时辰。”
他现在无法分忧国事,至少也要把腿练灵便点,他不想以后被楚烈嫌弃什么,他的自尊禁不起这个。
突厥大举进攻的事,他是在两日之后才听楚烈在晚膳时说起的。
虽然那日从容愈紧急求见的严肃神色里他也猜测出几分,但没想到战事来的如此之快,顿时没了胃口,放下筷子,问道:“那现在情况如何?”
楚烈冲他笑了笑,又给他夹了块鲜虾,漫不经心道:“突厥善奇袭,速度似闪电,我们现在损失稍微多了点。”
他推开碗,示意不想再吃,“那你打算任谁做大将军?”
“自然是林森林将军,他对付突厥的经验最是丰富。”
“……”他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不由眼皮一跳。
“国难当头以他的脾性岂会置之不管?况且,也可平息君臣不合的流言,林森旧部太多,我暂时也不想得罪他。”
林森上次吃了楚烈的暗招,卧床修养好几月,只怕这帐不好算。
“父皇看中的人,什么都好,就是心里太死了点。”
他考虑到林森一根筋到似牛的脾气,道:“若实在不行,把他喧进宫里,寡人来跟他说。”
楚烈顿了顿,索性停筷,“再说吧,那个——父皇?”
“嗯?”难得见青年带着吞吐,于是伸手摸摸对方饱满的额头,“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寡人都跟你说过别那么晚睡。”
青年垂了垂眼,然后用手反握着他的手背,放到嘴边亲了一下。
他差点呛住,立马头颅发胀。
他听见青年继而认真说道:“父皇,这次我想亲自去,你觉得如何?”
手一偏,硬生生就把碗边的油碟给撞翻了,他板着脸皮故作镇定的看着宫女在一旁收拾,一边道:“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我的事不就是父皇的事么。”青年讨好道,顺便牵住他搭在腿见的手,“父皇你看,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即可激励军心又可树立形象,得胜后民间的流言蜚语自会消失,而且,这帮蛮子一日不驱,我也不会甘愿。”
他长长叹了口气,在他年轻时,也无比向往过江湖上的刀光剑影,侠士们的豪情壮举,不过这种憧憬是禁不起时间生活磨擦的,历来琉璃最易碎。
其实,每个少年心里都有一个豪情的梦。
或许对于楚烈,心里最为壮志豪情的憧憬就是收复藩国,驱除匈奴,男儿志在四方,以他家孩子的高度,这四方自然就是整个江山天下。
他没法圆自己的梦,那现在至少要尽力去支持,纵有不舍担忧,也只好自己酿在肚子里了,于是他笑笑,没有抽回手,掩饰地咳了一声,轻快道:“你说的有理,男儿就该去战场上看看,否则只会纸上谈兵有何用呢,咋们高祖也是在马背上将天下打下来的,到了寡人这里,反而没落了。”
看他多么明白事理,这都引经据典了。
楚烈得了首肯,神色却反而暗了下来,倒也不是不悦,但青年那种介于笑与不笑的表情让他实在摸不透。
“父皇其实是舍不得我吧?”
他肩膀一紧,立马抽回手端起茶杯,装作不在意:“什么……什么舍不得,那么大的人该干嘛干嘛去,寡人没有其他意思。”
“但父皇明明一副很难受的样子。”青年毫不留情的戳破。
“……”
“我最看不得父皇难过了。”楚烈继续沉着嗓子,毫不留情的表白着。
他一听这句,顿时觉得一直憋着的暗火一下子从酿着的苦水里一下子冒了出来,重重一拍桌面,略带羞愤不干地瞪视着青年:“你够了没有——那是不是寡人难受你就不去了?既然要去就别说那么多,反正怎么说你都有理,还跑来问寡人做什么?”
楚烈一愣,然后有些憋屈的垂下眼,像被主人训斥过头的猎犬,“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说了你肯定生气,不说你也会生气,我也不想瞒你。”
“寡人都说了让你去让你去,寡人难受是寡人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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