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啊,他又不是你,天生有逼不用装。”
“噗,”宋杰在旁边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女同事的脸色一阵蓝一阵绿的,腮帮子鼓得像青蛙。
祁东桌上的座机又响了,他不再理会过道那边的人,顺手接起了电话,果不其然是客户要求退单。
祁东听完了来意,爽快地答应下来,“你想退单?没有问题,不过财务要等到月初才能走账,下个月我们会把扣除了违约金的预订款打过去。”
他停顿了一下,“还有就是,我们的产品已经提价,如果你下次还想预订,是不能按旧价格给你的。”
宋杰听得一愣一愣的,等祁东挂了电话,忙问,“什么时候提的价?”
“刚刚,”祁东轻描淡写地回答。
“你疯了?”宋杰低声喊,“现在降价都没人要了,你居然还要提价?”
“降价没人要,那就更不能降了,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产品,怎么把它推销出去?”祁东又拿起电话拨号了,见宋杰还在发愣,不耐烦道,“就按照我的说法回过去。”
“哦?哦……”宋杰只好照祁东的意思办,结果五个要求退款的客户里面居然有两个迟疑了,表示要考虑一下再说,明明一直处于被动地位,却好像莫名其妙地掌握到了主动权。
员工集体辞职引发了业内不小的风波,甚至惊动了媒体,而几天后对手公司的新品发布会,更是在业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新技术被誉为是一次全新的技术革命,直接淘汰掉市面上80的同类产品,不仅祁东所在的公司受到影响,其他同类企业也遭到波及。
发布会当天,对手公司的股票短短一小时内就涨停板,相对之下,虽然凌道羲管理的这间公司只是集团下的一间分公司,集团股票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下跌,公司一些持有股份分红的管理层,已经有些沉不住气。
“无耻,卑鄙!”宋杰在水吧一边看新闻一边骂,“在职泄露公司机密,就冲这点告也告死他们了!”
“人家根本不在乎,”姓梁的插话,“知道他们这次一共挖了多少人吗?不止咱公司的,我有朋友在别的公司也被他们挖角了,连违约金都照付。我看他们这次就是想趁机消灭几个竞争对手,咱就是告他们,等官司打完这段时间,早够人家赚得盆满钵溢了。”
“不要脸,真是不要脸,”宋杰还在骂,“不过要我说,这件事总经理也有责任,发财的机会给了他他不要,硬是拱手让人了,你说缺不缺……”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祁东也在这里,又想到他跟凌道羲的关系,顿觉失言。
祁东反倒不觉得有什么,犹自好整以暇地看着电视,电视上凌道羲正板着一张脸往公司门内走,被记者赌住不停地追问,闪光灯此起彼伏。
大概是被问得不耐烦了,凌道羲终于停下了脚步,回答了其中一个记者的提问。
“我也是个商人,我当然也想赚钱。”
“那为什么你拒绝了新技术?”
“因为我首先是个人,我有自己的道德准绳,不会为了钱就不顾一切,”祁东看得出来凌道羲面色明显不愠,对于有洁癖的他,被这么多人挤在中间实在是一种酷刑。
敏锐的记者从他的话中发现了问题,一窝蜂地提出问题。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代表新产品有问题?”
“新产品也是经过合格检验才被允许生产的,你是不是在隐性攻击检验部门的工作能力?”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拿不出正面回应的证据,只好用这种方式暗示消费者打击对手?”
“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你的话?”
可不管记者怎么追问,凌道羲接下来都拒绝开口回答任何问题,直到保安拦下记者,成功把他护送进公司大门。
祁东看完这段,好端端地突然笑了一声,凌道羲果然打得一手好太极,他确实给不出证据来,这种似是而非的言论或许能影响公众的判断,短时间内还可以拖延一下,不过如果研发部拿不出想要的结果,那么一切都是扯淡。
当晚祁东跟客户吃完饭,已是晚上八九点钟,他开车经过公司,抬头看见凌道羲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光。
他把车停到地下,乘着电梯直接来到顶楼,秘书已经下班了,他径直推开总经理室的门,凌道羲正闭着眼睛靠坐在椅子上,一脸疲惫。
当他听到门响后,迅速坐直,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又恢复成那个时时刻刻以完美一面示人的精英模样,若不是祁东观察得仔细,几乎要以为自己看错了。
在凌道羲发现来的人是祁东时,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连肩膀都垂下去了,就像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面前卸下了面具,难以掩饰的疲倦又重新爬上了他的脸。
凌道羲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祁东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凌道羲没问他为什么来,就静静无声地跪在他脚边,枕着他的大腿,许久都不发一言,祁东也没有说话,偌大的办公室里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他这么安安静静地枕了一会儿,挪去了祁东正前方,抱住自己的前胸匍匐了下来,整个人蜷成一团趴跪在地上,姿势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
祁东知道他想要什么,抬起双脚搭在他背上,仿佛那里摆放得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脚踏。
又安静了许久,脚下的凌道羲突然叹了口气,口中喃喃低语,不知是说给祁东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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