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听出了温行的话外音,点点头,让唐安继续去门口候着之后重新端起碗筷来。
接下来的一刻钟内,温行和谢衣严格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慢条斯理地用完早膳。
这期间,整个屋内安静得只余下细微进食的声音。
被押上来的那个人从头到尾都跪得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慢吞吞地吃完东西,温行和谢衣交换了一个眼神。
随后,他端回往日里平易近人的模样,状似关心地问:“咦,你怎么发起抖来还出了汗?可是这屋内闷得慌?”
说完,温行不等那人回答又自顾自地呢喃道:“不对啊,如今秋意正浓,此刻又正值早晨,不应该是感到寒冷么?”
温行的言语间是分毫不差的关怀。
那人连忙道:“小,小人腿脚自幼就落下了毛病,许是跪久了导致的,令温二公子见怪了。”
“是我疏忽了,快快请起。”
温行一边说一边过去伸手扶住他,不经意间嗅到了他身上的一股异香。他对于刺鼻的香味本就敏感,微皱了下眉后又立马舒缓开来,询问:“不知贵姓?”
“贵”字一出口,那人吓得差点又给跪下,忙不迭赔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小人姓张,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人。”
结果他刚说完,一旁已经站起身来双手抱胸的谢衣轻哼一声,冷不丁地说:“户部侍郎府上的大总管,可真是够普通的啊。”
张总管脸色一白,硬生生扯出一丝干笑。“能被殿下识出,实乃小人荣幸。”
不管那张总管内心是何等的慌乱,温行倒是因着谢衣那一言有了思绪,轻笑道:“殿下最烦有人打扰他用膳,如今正值气头上呢,说话不客气了点,张总管莫见怪。”
“不敢不敢。”张总管连连摆手,向后蹭出一小步。
温行不动声色地侧身一步挡住去路。他的眸底清明平静,不像是要审讯的样子,而且还干脆和张总管聊起了一些琐事。
所聊内容无非就是家里长短,俸禄如何等等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了好半会儿之后,温行忽地插问一句:“说起来,不知张总管为何会出现在斐府呢?”
“小人只是在斐……”前头有问必答惯了的张总管刚说出几个字又连忙咬住了舌尖,半放不放的心一下子悬回了嗓子眼。
温行笑眯眯地看着他,颇为耐心。
张总管可就没他那么好心情了,结结巴巴好半天才连出一句话来。
“小人只是……只是去……只是在斐府门口……路,路过……”
温行自然不会信他这敷衍至极的说辞,轻轻勾唇正要再开口,变故却在这时忽然发生——
窗外倏地传来一阵破空之声,温行只听见身后之人喝了一句“小心”,旋即他就被猛地一扑倒,连带着把张总管一齐给拽倒了。
后有谢衣以身相护,前有张总管无辜垫背,两支锐利的箭只擦着温行而过,划破了他的衣袖。然而谢衣和张总管就没那么好运了,一个手臂被擦出红口子,一个结结实实地挨了一箭。
电光火石之间,温行来不及思考,当机立断爬起来对唐安命令道:“追!”
早在变故发生的那一瞬间,唐安就做好了准备,丢下一声“是”后转身就追了出去。
温行一时情急之下也跟着出了去,期间只来得及匆匆嘱咐闻声而来的福禄叫太医。
白日之下视野良好,没过多久温行就望见了没追出去多少的唐安和更远些的白衣人。
幸而今日温行挑了一件窄袖外衣,追起来也不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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