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姑娘在婴儿衣服区挑衣服。两人有说有笑的,韩维还不时拿起一件婴儿的衣服在年轻姑娘的肚子上比划,引得年轻姑娘娇嗔一声。
安南站立的位置正好被自动扶梯挡住,对那两人来说是处死角,因此他们没有发现安南的存在。
他盯着韩维手中可爱的婴儿服偏了偏脑袋,目光又落在年轻姑娘有些突起的小腹上,只觉透不过气。之前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要振作起来,却又被负面情绪包裹。
韩维和年轻姑娘的打闹声说不上大,但离自动扶梯不远,安南能听见他们的一些对话。
只见韩维放下手里的婴儿服,拿起一旁蓝色的毛线鞋对年轻姑娘说:珍儿,你觉得咱们儿子穿这双鞋怎么样?
年轻姑娘脸皮薄,娇斥道:说什么呀,才一个月大,还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儿我也喜欢。韩维傻傻笑,像个沉浸在初当爸爸喜悦中的男人。
听到一个月大四个字,安南踉跄着退后一步,不敢去想,但是脑袋中自动组成了真相不久前刚和他分手的韩维,在一个月前就和另一个女孩子有了孩子。
他仓皇而逃,跑出了百货公司,魂不守舍地走在街头,还撞到几个路人。
安南满脑子都充斥着韩维不是那样的人,韩维不会在他们还没分手之前出轨的。
对,不会的!
在他的心里,韩维还是那个在操场上跟他告白的青年,会递过一根木棍与他牵手,漫步在河边,谈天说地。
就当他自欺欺人好了,他一定要当面问清楚。温柔的人总是有固执的一面,似乎撞破了脑袋,将真相血淋淋的剖出来才会退缩。
安南握紧双拳打定主意掏出手机,在手机的收件箱里,有一封对他之前短信的回复,只有简洁的二字:别闹。
安南没有直接打电话给韩维约他见面,因为他知道韩维是不会出来的。
他也没有和韩维共同的朋友,就算有,那些人也不会告诉他。
三个星期后的星期天是韩维结婚的日子,结婚前,韩维和他的朋友一定会开个派对庆祝一下。
于是安南暗地里找人询问,终于打探到结婚的前一天,韩维会在一个名叫宏尚的ktv和朋友开派对。
那天,安南在八点来到了宏尚门口,两个迎宾小姐看到他,上前询问。他说出韩维的名字,就有一个迎宾小姐告诉他在210号包厢。
安南拒绝了迎宾小姐要送她到包厢口的好意,他深呼吸一口上了二楼,210号就在走廊的尽头。他一步一步靠近,每一步都让他觉得紧张。
宏尚注重客人的隐私,所以包厢门并没有外显的透明玻璃。安南看了看门牌确定是210后,握住门把手,微微向里推,就听到了谈话声,里面有他熟悉的声音,而他们谈话的内容让他停住了继续往里推的手。
维哥,兄弟这杯酒先敬你踏入婚姻坟墓。一个略微粗豪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触碰声。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紧接着是韩维的笑骂。
安南通过打开的门缝往里看,就看见韩维半揽着一个清秀的男孩和几个青年在说话,那几个青年怀里也各自抱着女孩或者男孩。
这群人显然非常的熟悉,互相的对话显得肆无忌惮。但此时安南没有心情听他们说话,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韩维和那个清秀男孩吸引。
和他在一起不一样,韩维和那男孩调笑着,没一会就亲上。他看着韩维猛然将清秀男孩压在沙发上,急切地解着那半开的衬衫,周围的青年发出一声哄笑,却没有不好意思,显然这种事情在他们眼里已经是司空见惯的。
安南脑子一片空白,捂着胸口,有些透不过气,心很疼,像被人握住一般。
许久,韩维与那清秀男孩分开,清秀男孩媚眼如丝地瞪了韩维一眼,这眼神落在韩维眼里,心像被挠了一下,手就探向了更隐秘的地方。
清流男孩配合地发出微弱诱人的呻/吟,而后拉住韩维半散的领带,如女子般娇嗔道:维哥,哈我听说你有个藏起来的小男朋友,唔是我好还是他好呢?
韩维的动作顿了一秒,似笑非笑地抬起清秀少年的下巴,印上一吻道:怎么,吃醋了?
才没清秀男孩刚想否认,就被韩维捏住要害,没了声响,只有阵阵喘息。
宝贝,当然没你好。韩维动作着,印上一个个吻。
只是清秀男孩问出口后,周围的青年也有了兴致,其中一个说道:维哥,你那小男朋友该不会是大一时打赌的那个吧。怎么样,滋味如何?
去你的。韩维踹了那青年一脚,脸上有淡淡地厌恶,都是你们出的馊主意,说什么中文系出了个王子,老子花了三四个月追上,结果到现在连个小手都没摸上,还落得一身麻烦。啧,珍儿刚怀孕可不能让她知道。
安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宏尚出来,只觉得头很晕,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想起小时候差点被拐卖的事情。那个叔叔捂着他的嘴抱着他要将他拖上车,他想哭喊却发不出声音,满嘴都是汗臭味,他很害怕,像被全世界抛弃一般。
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经历那种无助,却在多年后又体会到嘴里的酸涩。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a市的跨海大桥,海面上吹来的风比城市里冷很多,让他冰冷的身体更加颤抖。
安南趴在桥栏上,低头望着在黑夜中的海面。平日里波澜壮阔,颇有气吞山河之势的大海,此刻只有浓郁的黑,要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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