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摆了摆手说“恐无改日了”
“使节大人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再多等几日,说不定有转机”呼延泰似有所指的说。
“借殿下吉言”秦宇施礼告辞。
呼延泰会找呼延王翰旋事,以今日大殿的情况来看,呼延泰在王庭并不如意,以木托城观之,此人志向不凡,不凡者,必不甘,他自会借此事上位。
暗自思索间,秦宇已经回到了驿馆,天色不早,秦宇正准备休息,一进门却看见王蒙坐在桌前,看见自己进门赶紧站了起来。
“王爷,你去哪了,我派了好几个人出去找你了”
“本王没事,放心好了,你最近怎么回事,巴不得本王有什么事是吧,赶紧回去睡觉”秦宇坐下有些疲惫的说。
“那王爷明天我们走吗?”王蒙也不知是怎么了,像是算准了秦宇会命丧于此似的,一门心思要带他离开。
秦宇都被王蒙气乐了,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的说“走什么走,再等几天!”
王蒙看秦宇生气,没敢再说什么,悄悄的退了出去。
呼延泰喜爱汉人文化,所以书房布置的也颇有文人雅士的味道,他坐在窗前,盯着半空高悬的的玉盘沉思。
这个文侍卫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自诩虽不是学富五车却也颇有见闻,但同文侍卫相比,似乎略有不足,而且他能感觉出来,对方在极力掩盖这一事实。
今日所说的和谈一事,他不相信一个区区侍卫能有如此远见,若大雍连侍卫都如此,那就真不用和谈了。这到底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人想借他的口来传达什么。
不过无论那种,此事目前来看,对呼延和胡人都有利,有一句话文侍卫说的没有错,这么打下去对胡地没有好处,而且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殿下,天色不早了,你还不休息吗?”巴图的声音穿过门扉,呼延泰打开门走出去。
巴图引着他向卧房走去,呼延泰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走到庭院中央时又突然想到,想到驿馆在城东,城东就有几个大集市,他为什么要到城西这个小集市上来呢。
眉心猛地一跳,难道这人是故意来找自己的若真是故意找他,为什么料定他一定会去说情,只有一种可能
呼延泰站在原地打了个冷颤,二十余年他一直在王庭假装不涉朝政,逍遥自在的样子,他那两个王兄还有父王都没有发现,那么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次日
呼延泰没有急着进宫,以他对两位哥哥的了解,这二人一定会一大早就去劝说父王,等他们把父王说得犹豫不决,又起了些许怒意的时候,他再去也不迟。
午后,呼延泰才骑马悠悠往王宫去,直接到呼延王的住处去了,刚进入殿门,就看见呼延王正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火盆里的火苗发呆,听见他的脚步声才抬起头。
“小四啊,今早不见你,怎么才过来?”呼延王被两个儿子吵了一早上,这会儿见他不觉有些开心。
“上午出城了,刚刚回来,父王可用饭了”
“嗯,你出城干什么去了?”老呼延王有些欣慰,他的四子虽然没有什么建树,但却一直对自己很孝顺。
“下面人进献了一匹马,我特意带进宫来让父王给我瞧瞧,父王的眼力比我好多了”呼延泰有些高兴的说。
呼延王眼睛亮了亮,笑着说“哦我来看看”
马棚,呼延王抬眼扫去,一匹纯黑的骏马拴在柱子上,四蹄健壮,神色不凡,一看就不是凡品。他走上前去摸着马头和身子,马儿摇了摇头,鼻子轻轻的发着鼾声,像是讨好之声,惹得呼延王一阵大笑。
“进献你马的人应该好好赏他,这是一匹宝马!日行几百里不会有问题的。”
“竟然如此好!那送给父亲吧”呼延泰略带欣喜的说。
“小四还自己留着吧”
“那就送给大哥二哥吧,我不上战场要它有什么用”呼延泰实诚的说。
“他们用不着”呼延王想起了早晨的事情,心里有些不快,对呼延泰说“你这孩子怎么老想送人,你自己留着吧”
果然!呼延泰没有继续争辩,恭顺的跟着呼延王返回大殿。
“如今也只有你才能如此清闲,刚才你大哥和二哥来了跟我说和谈,千万可,应该立刻厉兵秣马备战,呼延靳说打大雍,呼延都说应先吞并胡人小部,你说说父王该打谁?”呼延王坐在椅子上叹气说。
呼延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有出声,半晌才说“此事我不知道,父王还是问别人吧”
“小四,有话就说,呼延部是你的家,你是王子有责任对自己的家负责”呼延王不喜欢吞吞吐吐。
呼延泰咬了咬牙,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父王,我不应该打大雍,也不该打胡人,我们应该和大雍和谈”
“哦”这个主意与呼延王的想法有些相似,他有些欣慰的追问。
呼延泰忽然郑重其事的跪下对他说“父王可还记得一年前的胡人饥荒吗?”
“当然记得”呼延王对他突然的严肃有些不适应。
呼延泰低着头说“那父王就应该记得,那时有多少胡人饿死,有多少人沦为奴隶,有多少人不得不拿起刀死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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