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景仁宫的,我听身边的宫人有叫她孙贵嫔的。”
白尹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看向了一边的孙坚。孙坚在听到孙贵嫔这三个字的时候,也有些尴尬:“我、我也不知道这回事。她虽然名义上是我的表妹,但是我实际上跟她交往不深。”
燕宛挑眉道:“北冥与西凉的关系并不算好,甚至连年战事,两国之间不派遣来使、互送礼品,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这个乳香精油是西凉的特产,这东西没理由会出现在北冥的宫里,而且是一个贵嫔级别的宫人身上。除非孙大人那位表妹,是通过纪箬哪里得到的。那这样说的话,纪箬可能自从我回来的时候,就一直潜伏在我的身边,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
说到这里,燕宛停顿了一下,毕竟他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纪箬的监视之中。这样的情况,是个人都会觉的十分可怕。
但是燕宛在短暂的害怕之后,还是继续说道:“不过,有件事情,孙大人应该知道。嫔妃私通外人,可是杀头的死罪。后宫与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孙大人可要小心了。”
孙坚闻言,默默低下头。又一个嫌疑砸他们孙家头上,孙坚顿时感觉内心无比沉重。但是他还是向着燕宛微微欠欠身:“谢殿下提点。”
燕宛在听到殿下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显愣了几下,也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了,竟然有这么多人会叫他殿下,这倒让他适应不过来了。
白半世既然从燕宛那里得到了这种消息,立刻就从燕宛的床上站了起来。将簪子重新包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他做完这一切之后,并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燕宛一眼。
“谢谢。”
猝不及防的两个字,让燕宛和白尹有些难以置信……毕竟眼前这位可不是能轻易跟人说谢谢的。
白半世说,完这话,忽然又看了床上的燕宛一眼,忽然他伸出了一只手,将燕宛头上和印堂上的针给拔了:“想活命,少吃药。”
白尹尚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白半世忽然转过头来对着白尹说道:“阿芙蓉之瘾,不是药物可以治疗的。你去取些龙涎香,切成铜钱样,每发作一次,就点一钱。取心经上的穴位治疗。还有……给他准备一包牛肉干,转移一下口味……你柜子里那个药,不吃也罢。”
说罢这话,白半世也不等白尹再跟他说什么,只向着白歆的方向走了过去:“走,去宫里。”
白歆似也冲着床上的燕宛淡淡地笑了笑,但是那个笑也只是一瞬间的笑。一笑过后,白半世与白歆两个偌大的活人就这样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唯一能证明他们存在过的,是擦过众人跟前的几缕忍冬花的清香。
白半世与白歆的消失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白尹燕宛还有站在房间中央的孙坚,以及站在门口的神色有些复杂的文远若和申恩。
白尹察觉到孙坚似乎没有想要出去的意思,他不由得挑眉道:“怎么,孙大人还有事?”
孙坚在原地踌躇了一下,那张一贯面瘫的脸上似乎是有些扭曲,但是他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突然回过头来,向着门口的申恩说道:“把门关上,出去。”
申恩一愣,却是看了白尹一眼。毕竟这是人家白尹的家。
白尹不冷不淡地看了看申恩,但是他旋即有些不太愉快地看了孙坚一眼:“孙大人与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您不会还要叫我们出去看案子吧?”
白尹这话未免就有些刺耳,毕竟昨天就是孙坚硬把白尹给拉了出去,才导致燕宛被闻人夏的人给拖走的。
孙坚脸上肌肉似乎都有些僵硬了,求人的事,他不是不能做。但是当着申恩的面,他到底是做不来。
孙坚想到这里,不由得自己走到了门口,亲手将门口的门给关上了。在关上门的前一刻,他恍惚中瞄到了站在申恩身边的文远若,不知道是因为错觉还是什么,孙坚一看到他的眼睛,竟是感觉到一丝危险。
但是眼前男子怎么看都不过是个低眉顺眼的奴仆而已,莫非是自己多心了?文远若似乎也注意到了孙坚的目光,但是文远若立刻就转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反而对着身边的申恩笑了笑:“大人现在有没有空,可不可以来厨房帮我一个忙?”
“厨、厨房?”申恩一时间没太反应过来。
然而孙坚却横了申恩一眼:“叫你去你就去,你不是说你很能么?不是说什么菜都会做么?现在就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不是,大人……这我表现也应该去个姑娘面前表现,我……”
申恩话没说完,孙坚已经啪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申恩碰一鼻子灰,到了还是给文远若给领了出去。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了三个人。
白尹在房间里默默地看着孙坚将人给轰走了,他忍不住冷声开口道:“孙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如果真的是要叫我们去查案子的话,对不起,恕白某人不能奉陪了。”
孙坚靠在门口,似乎是想要堵住门口,不叫任何人进来,他慢慢开口道:“白大人说的哪里的话,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原是答应好的事情。”
“可白某人就是不想干了。”孙坚的话刚说完,白尹就直接回绝了孙坚,“孙大人自己食君之禄去吧,白某人原本就没想将案子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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