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现在这个时候,高三老师哪来的时间来这里闲逛?
人到高三,就会自动掌握一些技能。比如三分钟吃完一餐饭,比如一路快步走去教室,比如熬夜刷题到一点。不是说所有人都会把自己逼得这么狠,但这些技能,大家或多或少,都会学一点。
有一项技能几乎是必备的,一眼区分对面穿着相同校服的人,到底是高一高二,还是和他们一样的高三生。
或许是难掩疲惫的眉梢眼角,或许是不同的步速,或许是吃饭的神态。高三生身上,比高一高二更多了一份坚毅。他们是钢铁铸就的宝剑,尚未出鞘。现在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等待在沙场上一战成名。
说回王舸和林思远,其实他们也没有特别想参加的活动。在逃出高三区域以后,他们也只是走走看看。
林思远考虑到王舸始终还是不舍得把整个晚修都花在闲逛上,他预计着把校园晃一圈就回去。但是这么一想,出来散心的时间可能连一节晚修都不够,那出来的动机就很值得思考了。
听了林斯远的时间安排,王舸感动他的体贴之余,也心有灵犀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想来想去,挑在今晚出来,也只是想抓住时机。换了其他时候正经上晚修,他们跑出来,王舸心理负担会比较大。
所以校园里在举办什么活动,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和对面的这个人,一起待着,走一走。思及此处,王舸扭头看向林思远,手也悄悄地朝他那边靠过去,贴住了他的手背。恰巧林思远也望过来,他反手坚定地握住对方的手,大拇指轻轻地蹭了蹭王舸的掌心。
月光下,微风中,林思远温柔地笑了,这使得他的脸庞闪闪发光。王舸眼也不眨地看着他,想要把这幅画面永远铭记。王舸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却还是不舍得开口,他有些头晕,好像是醉了。
他们大胆而隐秘地牵着手,走在桂花的清香里,走在笑声里,走在人潮涌动的校园里。逐渐地,就逛到了操场上。今夜的操场格外安静,大家都聚集在教学楼周围的空地上,除他们之外,这里就没有人了。
王舸踮起脚,借着微弱的月光,找到了林斯远的嘴唇。他想自己一定是醉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他尝到了林思远傍晚吃的西瓜的味道,甜甜的,凉凉的,于是他忍不住舔了舔。
被吻的对象一开始自然是懵了,后来总算回过味来,摩拳擦掌地要抓住这个机会。然而说实话他并没有比王舸在这方面有更多经验或者技巧,所谓的抓住机会,也只是把手搭在了人家肩膀上。
所以他们这个情况,用菜鸡互啄来描述还挺合适的。不过他们照样乐在其中,两只菜鸡美滋滋地啄了挺久。
直到有一道刺眼的亮光打过来,伴随着一声怒喝:“那边两个人,干吗呢!”
这就是被戏称为“扫黄小分队”的校园风纪搜查队了。每到诸如校园会这种人心躁动的时候,就会有一位教导主任力排众议,带两位学生会成员,拿着手电筒在校园里巡查。至于目标显而易见,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侣们。
鉴于这个组织是有如都市传说一般的存在,也就是人人说起来都头头是道,真正见过的却没几个。林斯远和王舸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就给他们亲眼见证了传说。
坏掉的路灯和教导主任不太好的视力救了他们。幸好高三生不能参加学生会,不然他们还真是脸都没处搁。
回去的路上,林斯远一直没出声。王舸以为他生气了,偷偷抬起眼看他。结果发现他脸上居然还带着笑意。
林斯远摸摸头,解释道:“刚刚突然有一瞬间觉得就算是因为这个被通报批评,也是值得的。”
之前参加“成人礼暨距离高考誓师大会”的时候,林斯远总是莫名地对那些高三生怀有怜悯之心,觉得他们好像即将上屠宰场的肉猪,这次誓师大会就是给他们盖上一个“检疫合格”的章。
没想到时间一晃,杀猪刀悬到自己头上来了。
整个活动的流程很简单。在音乐声中,高三学子以班级为单位,在场边父母殷切的注视下,绕操场一圈,最后在足球场正中央列队站好,庄严宣誓。
不过校领导却对这次活动很重视,前一天还特地安排了彩排,让大家充分熟悉流程。林斯远因为个子高,被安排去跑最后一排的外道。
到了活动这天,望着操场外面一片黑压压的脑袋,有些同学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父母之中只来一个算少的,双亲都到场才是普遍现象,更有甚者,连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都悉数到场,扶老携幼,好不热闹。
家长们或手持手机拍照,或肩扛相机照相,还有些双手捧着鲜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高考考完了。人人都面带笑意,有些情感丰富的或许还眼含一汪热泪,也不知是为孩子而欣慰,还是为了自己终于能解脱而激动。
林斯远也不知道他父母来不来。与他而言,这次活动的意义实在不大,所以也就不在乎他父母到场与否了。
歌声响起,队伍中有人轻轻地哼唱起来。队伍整齐地向前移动,这就是他们高中生涯里最后一次跑操了。虽然老是抱怨跑操夏天热、冬天冷,还要喊老土的口号,不过骤然就要告别,还是会有些许不舍。
“我觉得自己的心灵,在我胸口咚咚地跳——”当柔和的女声唱到这一句的时候,林斯远悄悄握住了身旁王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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