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更上一层楼,若不是赌气三五日不见人影,就是长歌当哭,非得做到一片狼藉不肯罢休。
阿中抱头苦笑,只能逃窜而去,一概痴侣变怨偶,恐怕面上看去多如是。
可是……阿中躲进楼梯间蹲住抽烟,眼神失了焦准,如烟雾四散不知到何处。
大卫留宿时,早起来,总看着两人携手吃早餐,一个涂出两人份的牛油面包,一个翻见报纸上轶事笑得打跌。
倒像是什么都没变。
作者有话要说:
☆、第78章
老总没有去观礼,赌一口气,早早将相荣和大卫双生互为主编的集子出版了,拿在手上生出奇怪感觉:这样的作品,好似那两人的孩子了。谁说爱情的结晶只能有一种最原始的式样?
叫进两人到办公室,老总将一双书册递给他们:“带着去看看姜四少吧,总归是两家合作的成果。我原想自己去,还是觉得由你们走一趟合适。”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四少是难得的真正洒脱豁达之人,你们别蝎蝎蛰蛰的,万不可一口一个恩啊义啊的,给我自然些。”
这段时间大卫和相荣也去看四少,但每每心头重压,两边常各自纠结。
今天得老总点一句,虽然信服,但要立时做到谈何容易,还没出发,大卫已经胃痛起来。
接了一个电话,胃痛快要变作胃出血……关家岳母大人传召,虽不知是哪门子名义上的岳母,但第一次开口,也不好驳人面子。
“相荣,对不起,辛苦你了。”大卫抱一抱相荣,硌得人生疼,每日里强作欢颜,可是他又瘦了。
“不辛苦。”相荣拥住大卫,隔很久才舍得放手,“晚上回来吃宵夜。”
“好!甜的也要,咸的也要。”大卫点一点相荣鼻子,“你也要!”
什么都没变,还是这般卿卿我我,还是满嘴胡言浪语,我们什么都不变。
怎么可能。
晚上大卫等了很久,相荣也没有回来。
姜四少一并消失,阿中急得要抓大卫一起去寻老总。大卫眼睛都发出绿光来,像是要择人而噬,拽住阿中:“找姓关的女人去。”
可姓关的女人,也隐没无踪。
大卫只好硬了头皮去求张老太太做主:什么都依你们了,难道还不足?
话自然不能这么出口,只将相荣和姜四失踪的事情说了,直挺挺跪在张老太太跟前,急切间不见回应,已经磕下头去。
“你起来。”老太太金莲小脚踢大卫肩膀,“男儿膝下有黄金,就算是长辈,也不是轻易跪得的。”
“奶奶,求您疼我。”大卫不起身,膝行上前,抱住张老太太腿,并非作戏,实在情急。
自己断一条胳膊倒没什么,相荣少一个指甲都不成!而四少,恩还未报,岂能越发亏欠。
“我已经做了保人!”张老太太被逼无奈,揽住大卫,“可凭我怎么倚老卖老,世道还是变了,加上各家长老从中斡旋,也未必善了啊,大卫!”
“他们究竟犯了什么?是不是关晓声?是不是关家!”大卫一拳砸在地上。
见他孩子气地发横,张老太太更是难过:文章悟性一等一高竿,在算计人心、设计人性上头,却连人家关家女儿一成也及不上。
“若是关家,还好说话,偏偏不是关家。关家人里头,只晓声那丫头一个着紧关浩声,她虽心毒,到底手段声势有限。”老太太拍拍大卫背心,“我能保定然会保,怕只怕唐门中人,是不理会规矩的。”
“唐门?唐仁杰?同他什么相干?”大卫懵了。
“难怪你不知,相荣也不知道吧。你们受了关浩声折辱……”张老太太停了停,都会中发生的事,很少有能瞒过她的。只是祖孙说这个,不免尴尬,便又道:“姜四一意为你俩出头,雇人设局杀了关浩声。”
“是他!”大卫一惊,忆起当时在医院里头唐仁杰那恨杀人的模样,不由生出惧意,“唐仁杰是要血债血偿的……”再一转念,不对,若是如奶奶所言,自己何以安然在此?唐仁杰不是会顾忌张氏公子身份的善类。
“姜四少……他是为了相荣,是为了相荣出手的!”为什么害怕了,明明还有许多人迷恋相荣,怎么单单怕姜四一个……况且现在,也不是怕这事的时候。
张老太太很有些怜悯地看着大卫:“等着吧,我派了你二叔去,加上姜家、唐家也各有长辈居中调停,怎么也不至于闹出人命。再者,唐仁杰已经要了姜阿四一条腿,他须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
大卫呆立当堂:这才是当日撞车的真相?怎么是这样?莫非从来相荣被告知的,都是谎言和陷阱?那……那相荣和我的妥协,又是为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79章
众老赶到时,唐仁杰设好了香堂,正预备以姜四与相荣献祭。
是爱么?还是债?他也不知道,自己缘何要为浩声做到这一步。
相荣是小登爱护如兄弟的人,也不是首恶,当日之事,倒是浩声对不住他,或者网开一面,饶过了他吧。
可是关晓声目光灼灼,便是自己留一线,她未必肯。她也是苦主,更是查出真相的功臣。
有人来劝来阻,唐仁杰实在分不清楚自己是遗憾还是庆幸……最少保全相荣,莫教与小登结了深仇。
但言辞不让分毫:“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道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浩声的事情,我总要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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