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来历?
老人脸色微变,一字字说道:果然是怜花公子。
虽试探出了结果,但这却着实是他最不希望的结果。
他又取过一只酒壶,倒了杯大红色的酒。酒色鲜艳,芳香之气更是无与伦比。
王怜花仍旧一饮而尽,笑意更浓:妙啊,这是收集了关外黄河之源的滴水酿成,名曰昆仑觞。老丈竟是个爽快人,把自己的来历也告诉了我。
老人动容道:我的来历
王怜花漫不经心地玩弄着酒杯,悠悠说道:昔有竹林酒仙刘伶,今有关外酒使韩伶。
话音未落,举座哗然。在场武林豪杰们不禁纷纷耸然道:不想这老儿竟是快活王的酒使!
老人满头毛发,突然根根耸起。
王怜花睨了他一眼,微笑着说道:老丈可是想离席而逃了?莫急,还是把你的酒给我好生斟来,若能合我意,我今日就饶你不死。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已寒如严冰。
韩伶毕竟老到,须臾已恢复常态,笑道:小人不知梁园竟是公子宝地,叨扰之处,还请公子海涵。这就再敬一杯赔罪!
手在诸多酒壶间移动,迟疑了片刻,选定其中一种,小心翼翼地将酒倒入酒杯,双手奉上。
王怜花信手接过,尝一口便笑了:难为你竟收集了大暑天的雷雨,淘米酿出这霹雳酒!易经云;震来虩虩,笑言哑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向我求过饶的人不少,求得如你这般又应景又有趣的,倒是绝无仅有。
韩伶从他口风中听出转机,讨好道:不只为求笑言哑哑、不丧匕鬯,更因主器者莫若长子,故受之以震。
王怜花脸色霍然沉得可怕,冷冷道:你知道的事情真不少。可惜,知道越多,命就越短。
霎时间,周围众人被他的杀机侵染,皆觉有股寒气从心底冒出。
韩伶本想点破他与快活王的渊源,望他能念香火之情高抬贵手。受之以震云云暗喻他为太子,更可谓恭敬到极点。不想这却是王怜花平生第一忌讳之事,反而弄巧成拙,惹他杀心顿起。
韩伶发觉大祸临头,临危之际只想保命,咬牙发出一击,众人但见湛蓝色的光芒自桌子下闪过。
眼尖的人已瞧出,这光芒竟是自韩伶裤腿中发出来的。
双腿齐膝断去的韩伶,裤腿中竟是两柄利剑。
两柄淬毒的利剑。
他双腿突然自桌下无声无息地踢出,只要沾着一点,眨眼之间,便要毒发身死。
王怜花冷笑:自不量力。手在桌沿一按,整张桌子夹着疾厉的劲风,飞起撞向韩伶。
韩伶不敢硬接这力愈千钧的撞击,匆忙变招,险险地自桌子边窜过,腿中剑连环踢出。
他平日行路,俱是以剑为腿,二十多年苦练下来,这两柄淬毒利剑,实已如长在他腿上一般。
此刻他的剑踢出,寒光闪动,剑气袭人,其灵动处居然远胜天下各门各派的腿法,其犀利处更非任何腿法所能望其项背。
满楼群豪,俱都耸然失色,脱口惊呼。
王怜花在剑光中体若飞凫,飘忽若神。韩伶连环七剑,俱都落空。而王怜花的酒杯仍握在手中,方才喝剩下的霹雳酒,在回旋往复间,竟是一滴都没洒出。
韩伶本就无心恋战,接连狂攻不过为制造机会脱身。趁与王怜花距离拉开之际,猛地转身,箭一般窜了出去。
王怜花一声轻哼,掌中霹雳酒忽自杯中喷出,凝成一缕森利的酒箭,射向韩伶后心。
眼看韩伶就要被灌注内力后无坚不摧的酒箭射穿丧命,出人意料的,那酒箭竟于一瞬间在空中顿了顿。
王怜花暗叹口气,转目花满楼,果然见他手掌微扬此间能从王怜花手中救下韩伶的,也就只有他了。他的动作非常不明显,除了王怜花,根本没有其他人发觉。
韩伶趁着酒箭凝滞之机,已然跃到酒楼大门口,再有一步便可逃出。不料风声骤起,三枚梅花镖自背后袭来。这正是他旧力方竭新力未生的关头,根本避无可避。
花满楼闻声辨位,手掌随之轻挥,那本来顿住后,就开始自空中洒落的酒滴立刻凝成三道,迅愈闪电飞出,将攻向韩伶的梅花镖尽数射落。
韩伶只听到身后暗器落地的叮当响声,身形哪敢停下,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
花满楼步履从容地走到厅中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面前,微笑道:阁下好一手梅花镖,莫非来自胜家堡?
那少年齿白唇红,也是位俊俏人物,此刻却呆若木鸡,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的凌厉暗器竟被无形酒水射落已够离奇,更要命的是,他连在人群中出手的是谁都没看出来。
直到有人在他肩头重重一拍,大笑着唤道:胜泫啊胜泫,再不还魂,更待何时?
少年如梦初醒,却见王怜花笑嘻嘻地站在自己面前,他讷讷道:王兄!又茫然地望向花满楼,疑惑道:这位是
王怜花笑道:你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花家人卖弄暗器!
胜泫惊呼:花家?
胜家堡也是暗器世家,在武林中卓有声誉,但比起花家的盛名,就如荧光之于日月了。
花满楼一揖,寒暄道:在下花满楼,不久前在羊城,与银花镖胜滢胜公子有缘识荆。
胜泫连忙一揖到地还礼:原来花公子认识家兄。只因蝙蝠岛之行,家兄与一干武林朋友被快活王手下财使算计,幸亏仁义山庄相救才幸免于难,故而在下今天才会愤然向那酒使出手。在花公子面前献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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