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朴实的床帘时,她猛地坐了起来,看了看身上,已经换上了女装。她霎时心如死灰,一门心思认为自己被玷污了。这时,有人推门而入,她泪流满面的望去,是一位清俊的少年,长得极是俊俏,一双眼睛清清润润。他看到她哭,似乎吓了一跳,赶紧将手中端着的饭菜放下,颇有些手足无措的问道:“姑……姑娘,你还好吗?”萧咏欢当时认定了自己被玷污,闷声不响的将头埋在膝盖上哭了好一阵,哭完了抬头发现少年还是有些尴尬的站在桌旁。她当时莫名笃定,他肯定不是坏人,便抽抽噎噎的开口问道:“这是哪里啊?”
少年摸了摸鼻子,道:“这是城西的天悦客栈,昨天我刚好撞见你被人绑了,就救下了你。又不知道你家在哪,只好先将你安置在客栈。”
她顿时有种绝处逢生的狂喜,原来她没有被玷污,她一下跳下了床,却发现自己还是光着脚,又不好意思的躲回了床上。少年微微有些尴尬,半转过身,耳根却微微有些泛红。
“那……那我这身衣服,谁帮我换的啊?”她轻轻的问道,未出阁的姑娘,心中羞涩。
“咳咳”,少年清了清嗓子,脸似乎都有些红了,眼睛仍是没有看她:“我……你昨□□服太脏了,我想帮你换下来,然后……然后发现你是女儿身,便拜托了客店老板娘将衣服给你换了。”她听他说,感觉脸也烧烧的。末了,少年又加了一句:“床旁有干净的鞋袜,你先穿上吧。”
未出阁的少女,脚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她红着脸将鞋袜穿好,才磨蹭着下了床。少年这才看向她,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说道:“我想着你可能会饿,先用些饭菜吧。”她现在满心满脑只想回家,便摇了摇头。
“那……那我送你回家?”
她立刻点了点头。
“那,你家在哪?”
不知为何,她不是很想让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便说了个离太尉府一街之隔的地方。少年点点头,抓起桌旁的小包袱,道:“我先下去把账结了,你收拾一下就下来。”
她点点头,看着他走了出去,这才放松的呼了口气,拍拍自己有些滚烫的脸颊,四周看了看,将放在桌上的玉佩重新挂好,出了门去。她下楼梯的时候,少年正结好账,仰头看她,极俊极秀的面容,挺拔如竹的身姿,她见过的少年郎不多,但好歹也都是些贵家公子俊俏儿郎,却从未见过有谁能如他这般风采。她在他的注视下,心跳越来越快,脸也渐渐红了,心思散漫,结果好死不死,一脚扭到,踏空了最后一阶台阶。她惊呼一声,却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清冽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也就一瞬间,又离她而去。
“你没事吧?”他将她扶起,问道。
彼时,看着近在眼前的俊秀面容,她心跳如雷,根本没有旁的心思想别的,闻此只是胡乱的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
她又点点头。少年看着她,突然轻笑出声,如春日化了白雪,她一下有些痴了。后来她回想起来,许是她愣愣的模样,逗笑了他。
跟着走了几步,她发现不对劲,每走一步,脚腕那边就钻心的疼,她偷偷的摸了一下,发现肿起来了。恰在这时,少年回头来望,一看就明白了,他折回来问:“要不,我们先去医馆看看你的脚?”她摇摇头,她只想回家,她爹爹爷爷肯定急疯了。
“那,你还能走吗?”
她点点头,可刚踏出一步,就“嘶嘶”的吸冷气,少年立刻扶住她,想了下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背你吧?”
她抬头看他,见他是认真的,当下就红了脸,轻声道:“那就谢谢你了。”
那是她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人背着,她背着他的小包袱,而他背着她,她趴在他背上,鼻尖都是他清冽干爽的味道,侧过头还能看到他俊秀至极的侧脸,她当时就觉得自己可能要完了,她多么希望她家能在千里之外,可不到一炷香,他们就站在了与太尉府一街之隔的地方。少年将她放下,抬手轻轻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薄汗,她将肩上的包袱递还给他,他微微一笑,道:“好了,你到家了,快回去吧。我走了。”
她点点头,轻声道:“谢谢你。”
少年笑了笑,转身离去,拐过街角,再也不见。她突然后知后觉的后悔,忘记问他的名字,虽然她心里也明白,得到的不一定是真话。她一瘸一拐的回了家,又做回了深闺里的大小姐。只是,那个少年从此成了她心里的牵挂,她多么希望能够再见到他。
所幸上天厚待,两年后,在爷爷的寿辰上,她又见到了那个少年,原来他是温丞相的养子,纪凡。他再一次救她于窘境,可他似乎已经不记得她了。那时她已然是及笄的少女,不能与男子过密接触,她也始终找不到机会跟他讲,她就是他两年前救的那个女孩。
十六岁之后,上门提亲的络绎不绝,她始终不中意,因为她在等那个人,她也曾有意无意的打听,可似乎丞相府的那位小将军完全没有要娶亲的意思。纪凡,纪凡,这两个字成了她心中的魔障,求不得,忘不了。
三年后,玉泉街樱花节,她再一次见到了他,他长得更高更俊了,隐隐有了成年男子的成熟。她见他独自一人,心中甚喜,她想,她终于有机会将这些过往讲予他听。可他似乎又不太记得她了,她不知该怎么说,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方才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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