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破空声响起,山匪们抬眼只见一道金色光芒隔空划过,这光芒比箱子里的金银发出的还要好看。
然而还没欣赏完毕,人已经被随着这光芒飞舞而过的长棍挥出了十丈远。失去意识前他们脑中还全部都是金子的光芒。
何守无落到车前收起了长棍,开始在车上翻找,待看到珠宝间露出的一小块棱角,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喜悦,随即伸手拿出塞入了怀中。
熟悉的气息袭来,下一瞬,何守无手中长棍飞起,在半空中舞动着与一把长剑缠斗在了一起。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一个白色身影飞掠而下。
“你拦不住我。”何守无如是说。
幼年时对决,明葱便不是他的对手。长大了也是一样。
明葱不置可否,只道:“你完全不必如此。”
何守无摇头:“不,我们没什么可说的。我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
明葱伸手收回长剑:“那好吧。”
明葱因为性格不怎么招人待见,自小没什么朋友,除了他几个哥哥护着他跟他玩,唯一还算得上朋友的,就是何守无了。
那时的何守无还只是个门外弟子,自小便是孤儿的他被青罗何家收养栽培,在同一批的弟子里是出了名的刻苦努力,是各位长老眼里的可造之材。所以何守无在同龄弟子眼里便是虚伪至极讨好师长的小人,渐渐的也没人愿意和他亲近。
于是两个都不怎么招人待见的人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情感,算得上是个能说几句话的朋友,明葱知道何守无有个过命的知己发小,何守无知道他有个订了娃娃亲的未婚“妻”。
这在明葱这里已经可以归到好友里了,他相信在何守无那里也是。
如今和好友拔刀相助,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却也是无能无力的。
有些事,是无法在他人的角度评论对错的。
一剑一棍,一白一金,两件武器在半空中交锋。无关情义,只是把想说的话换了一种方式表达罢了。
你是我好友,我不劝你,但也会用自己的方法来让你清醒。
金泽蹲在山头看的眉头紧皱,他对明葱很放心,却对他的情绪很不安。
他能感觉到他此时是很悲伤的,就是悲伤,他竟然会为了别人悲伤,这让他很不安。
“这么担心?要不要我去帮一手。”身边一直盯着金泽的人开口。
金泽没好气看他一眼:“不劳您大驾。”
“哎,”不夜叹口气,“这家伙这么闷,长得也没啥特点,就会舞着把剑装神气,反观我,英俊潇洒,还幽默风趣,最重要的,还能让你欲罢不能……”
听到这里金泽实在没忍住塞了他一嘴符,眼瞎加自恋也就罢了,还敢提做过的那下流事,他没找他算账已经仁至义尽,再忍他就是乌龟王八了。
被贴了傀儡符的不夜僵在了原地,脸上还挂着未收起的调笑,微挑的眼尾露出一丝委屈,说几句话都不行,他还没动手呢。
“转身。”金泽指指他。
不夜转过了身子。
金泽松口气,继续看山下战况。
何守无说明葱拦不住他确实没有夸大,能如此年纪当上青罗长老,能力可想而知。所以即使明葱修了两家功法,仍无太明显的优势。
金泽把手指放在嘴边,纠结着要不要咬上一口。
可是明葱明确说了,这事他来解决。
他叹口气继续揪着心看下面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恨不得把十个手指头都咬破。
何守无此时手中的长棍已经被掰成了双截棍,一甩一勾缠住了白色长剑。
“别管我了,我们各凭本事。我不想对你下死手。”何守无看着明葱开口,语气有些不忍。
明葱也看他,脸上却是没有过多表情:“不可能,放了你也不能放过你手上的那些东西。”
何守无听到这话愣了些许,反应过来涌上一腔愤然:“行啊你宋琮明,就知道你换了个皮也改不了你的一肚子坏水。”
他收集白氏一族法器十多年,到了今日已有七十多,集齐八十一件指日可待。打了半天,他以为对方目标只是手上这件及抢了的那件,没想到这人想的比他要多的多。
明葱对他勾唇一笑,恍然又是那表面好惹实际一肚子坏水的宋琮明:“不及你,我至少提前跟你打了招呼。”
这语气,显然已经对何守无兜里的东西势在必得。
“铛”又一声脆响,原本的长棍又分了几截出来,何守无语气恨恨:“来吧,我不会客气了。”
明葱一笑,鬓角碎发收起,白衣自领口开始覆上一层黑色暗纹:“你以为谁跟你玩过家家呢?”
蕴含强劲灵力的两团灵光碰到了一起,在山间震荡,惊落无数乱石。
金泽蹲着差点被震到地上,连忙扶了一旁的巨石站定,这两人真的打着打着上头了。
“我说,打这么费劲还不让插手,让我来干嘛了”一旁符咒失了效的不夜忍不住又开口。
照他看两人这打法打到天黑都分不出个一二三,还不如他一拳上去解决一个,先拿回他的千岁钱才是正经。
察觉这人意图,金泽上前一步拦住他:“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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