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切发生这么突然,一点预兆都没有,好像做梦一样。”
啪嚓一声,季独酌手里的筷子被捏成两半。
江鄂目光深沉的望住他。
季独酌叹了口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个风雅颂已经一百多年,虽然外表光鲜,内部却难免腐朽。”
虽然觉得这个回答隐隐有一点让江鄂不安,似乎总觉得哪里出了一点问题,如果他当时能延这个思路想下去,也许后来的许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但季独酌当时的表情还是不能让江鄂再问下去。
对这个被属下背叛的楼主来说,再问下去已经是一种残忍了。
他在季独酌的手上拍了一拍,笑着说:“说的也是,风雅颂出了你这样的妖孽,不腐朽也奇怪呢。”
酒足饭饱后,两人又向老纪租了一间客房。伸伸腰伸伸腿,身娇肉贵的季独酌裹了被子独占了整张床,江鄂看了他一眼,懒得和他争,就在随意在地上窝了下去。
季楼主穿着白色的内衫从床上跳下来,肢体纤细而优雅,像一头温顺的小羊羔。十根白色的脚趾从江鄂眼前晃过去。他凑到桌前吹灭短檠油灯时,眼睛一眨,扇子一摇:“江大侠,季独酌家身清白,你可不许夜袭我哦。”
换来江鄂令人毛骨耸然的微笑。
这一夜,季独酌觉得自己睡的并不好,准确的说,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是一只小小的小雏鸡,被人绑在木桩上,脚下是熊熊的烈火,身边一群人看着他,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季小鸡在木桩上嘶声力竭的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救鸡命啊,小鸡也要有人权~~~~~
然后一头鳄鱼爬了过来,狞笑着对他说,你要死要活?
季小鸡噙着热泪,当然要活。
鳄鱼大叔说,好啊好啊,要活简单,从今之后不许你再对我动手动脚。
季小鸡想了想,脖子一梗,做宁死不屈状,那人生多没趣味啊,你还是把我烤了吃吧!
鳄鱼大叔怒发冲冠,跳了过来,扑哧扑哧扑哧,尖利的爪子在季小鸡的肚子上戳了戳,就把他的梦给戳醒了。
人一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黑暗中江鄂那张放大放大再放大的脸。季独酌顿时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一把抓住自己的衣襟:“你你你!你要做什么?!我还是良家童男呢!”
江鄂俯下头来,热乎乎的喘息喷在季独酌的脸上:“季楼主不是让我夜袭你么?”
噩梦,噩梦,一定是噩梦。平常怎么调戏居然都没反应的江正经竟然会主动要求夜袭,而且还挑在自己没准备好的时候,季独酌下意识拉紧被子,才刚要把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就发现被子的死角已经被江鄂死死的压住了。
神啊。
他不是来真的吧?这么个大块头整个压上来,一百多斤的分量呢……
这边思前想后,那边一根手指已经摸上了季独酌的嘴唇。手指沿着唇线细细的抚摸着,抚平嘴唇上每一丝褶皱。
江鄂凑上前来,眼睛在黑夜里散发着幽幽的深邃光芒,嘴唇和嘴唇近在毫厘:“我有一句话,今夜一定要对你说。”
季独酌喉头咕咚一声,难得的厚脸皮竟然有点热。
那人伸出手来,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狠狠一扯。
于是,把季独酌扯了起来。
真的只是很纯洁的扯了起来,大家不要和季独酌一样想得太多了。
江鄂说:“我要说的是,我们被包围了。”
季独酌站在地上套衣服,颇有几分哭笑不得:“你还真让我失望呢。”
江鄂蹑手蹑脚的推开窗户:“季楼主,你可知你做梦的时候一直在喊对我动手动脚吧对我动手动脚吧么?我这才决定满足你一下,只是一下而已。”
季独酌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有,有么?为什么我记得是江鄂你在抗议不让我对你动手动脚呢?难道果然是自己平常禁欲太久所以在梦里爆发了么?
大敌当前,闲话说毕。两个人颇有默契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摸下纪老头的酒肆,在荒野处拔足狂奔起来。
“我们好像还没给钱吧?”季楼主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酒肆,虽然他常常吃霸王餐,不过这也不妨碍他现在颇有感触。
“你现在回去付账,我一点意见都没有。”江鄂横了他一眼。
“季独酌立志和江大侠生死相随,这种时候,我怎能抛弃你,一个人去慷慨赴死?”
“知道就给我闭嘴。”
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最适合酝酿杀人放火越货的种种下流勾当。
两个人跑出去也就一里地左右,江鄂眼睛一闪,扯住季独酌的袖子把他往怀里一按,两个人扑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就势一滚,滚到一棵大树后面。
而在同时,黑夜里凭空出现几百把火炬,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昼一样。
自投罗网,绝对是自投罗网。人家撒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两只笨鸟一头扎进来。在火光交织成的罗网之中,施施然走出一位男子。他身形极为高大,脸上带着夜叉的鬼面具,步子优雅而从容,好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鬼面双手一掬,声音自腹腔平平发出,犹如金属撞击:“在下想请风雅颂之主一谈。”
礼仪周全,一派王者风范。
“认识他么?”江鄂压低了嗓音。
季独酌从江鄂的怀里抬起头,看到这个男人脸上背光的一面有着浓重的阴暗。
“不好说,身形和嗓音都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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