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
方思慎心道:你们是胡诌派。就见卫德礼认真思量片刻,拍掌:“性灵派!我们是性灵派!”
兴高采烈地喋喋不休:“方,听了你的介绍,还有洪的观点,我认为可以从太史公入手,做一个古代君臣恋情研究系列,这可是填补海外夏学研究空白的项目,说不定能从研究所申请一笔专项基金呢!你有什么建议?”
老外这种听风就是雨的研究热情,方思慎有点吃不消,真心不愿掺和,只道:“《太史公书》本来非我专长,同性恋更不是专业领域,对海外夏学研究也十分生疏,抱歉。”
洪鑫垚在一边装模作样,大点其头:“我认为很有价值,相当有价值!”
卫德礼只求有人喝彩,倒忘了这位少爷的本质,一本正经道:“从人类学的角度看,这个研究也具有非常独特的意义。”
洪大少知道数学文学科学,没听说过人类学,顺口提问。
卫德礼更加兴奋,夏语夹着西文单词噼里啪啦往外蹦:“某种意义上说,人类学是对学科研究无限细化和专业化的逆向平衡,重新审视被割裂的人类社会整体事实与丰富多样的文化生活。其实我的早期专业是体质人类学,后来专攻人类学视野中的东方文化,属于文化人类学分支……”
方思慎努力倾听。洪鑫垚一脸茫然。
三人来得晚,早过了饭店午后打烊时间。“醒醉轩”专做学生生意,不好意思赶人。值班的小姑娘等在桌旁,也不知站了多久,起先津津有味听这奇特三人组高谈阔论,这会儿开始不耐烦地拿鞋跟敲地板。方思慎估摸身上钱还够数,一边掏一边道:“麻烦结账。”
卫德礼手忙脚乱地找钱包:“我请客!我请客!”
洪鑫垚直接把方思慎拖出店堂:“充什么冤大头,洋鬼子准保比你有钱。”
三人并肩往校园走,卫德礼推销了半天人类学,终于注意到洪鑫垚迷茫的表情,眨眨眼睛,道:“我从你的相貌就能猜出你的人种血统,信不信?”
洪大少爱搭不理:“这有啥好猜的?老子纯种夏人。”
卫德礼故作神秘:“这可未必。”把他打量一番,“你是北方人,嗯,应该是中部偏北地区。”
方思慎道:“这不算,相貌上的地域差别一目了然,口音也是显性标志。”
卫德礼连忙证明自己的专业水准:“你看他的皮肤和头发,颜色偏深,黑色素比例较高,骨骼粗大,这些都是北方古夏人特征。根据dna分析,保留北方古夏人特征最多的,除了北中原,就是秦晋一带。还有,”指着洪鑫垚头顶竖立的短发,“你对着阳光看,是不是有一点棕红色?而且脸庞方大,鼻梁跟颧骨都比较高,这说明可能具有少量的棕色人种,或者阿尔泰人种血统。秦晋一带很早便有北方各族混居,所以我猜他是那里人。”
方思慎侧过身,手搭凉棚,微眯起眼,对着阳光细看,点头:“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洪鑫垚被看得烦躁,伸胳膊打掉搭凉棚的手,顺便摘下方思慎鼻梁上的平光镜,话却冲卫德礼说:“那他呢,你也瞧瞧他是什么种。”
卫德礼从善如流,开始研究方思慎,继续卖弄:“皮肤和头发的颜色,嗯,有点奇怪……按说皮肤颜色浅的人,毛发颜色也跟着浅,你怎么正好相反?”说着,还伸手捏起一缕,换个角度对着光看。那边洪鑫垚见状,也凑到方思慎头顶,捏起一缕头发在手指间揉搓:“不就是黑么,黑头发满大街都是。”
“不是这样,因为人种多次混合,纯正的黑头发已经很少见了,多数现代夏人的头发在阳光下仔细看的话,都反射出不同程度的红色或黄色。你看方的头发,是不是黑得很浓?”
方思慎被这俩弄得发窘,眼见不少路人往这边好奇张望,微红着脸护住脑袋:“喂,要不要我剪一把下来当标本?”
“好啊。”卫德礼随口应着,却又低头端详他面庞,“原来你眼睛是这样,我一直以为是单眼皮。”胳膊一动似乎就要抚摸眼角,吓得方思慎往后一蹦,忘了还有一缕头发在洪鑫垚手里,疼得“哎哟”一声,下意识抬头去揉,狠狠瞪了瞪这两个登徒子。他很久没有经历这样近距离的肢体接触,此情此景下又无从发作,只得把无辜的“人类学”大大腹诽一番。
卫德礼兀自给洪鑫垚传道授业:“人类的眼睑一般分单重和双重两种。你看方的眼睑,因为里外重合的部分较长,很容易误认为单重,但实际上是双重。夏人中这种现象常见于南北混血儿。”
这两人都比方思慎高,须得刻意抬头去瞪,平时不太明显的内双眼睑便清清楚楚呈现出来。特别是末梢那一点点上挑的弧度,带着凤尾独有的乖巧妩媚,一派天然风度,与平素端正平和模样大不相同,两个观众都微微呆了一呆。
方思慎难得这般失态,很快调整过来,放下手,向卫德礼道:“南北混血?很好的假设。还有什么理由?”
“嗯,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皮肤颜色浅,可是头发颜色深了,因为分别遗传了父系和母系的特征……”
洪鑫垚忽然插嘴:“眉毛也很深啊,奇怪,汗毛怎么不深?那啥,还有看不着的地方……”
方思慎再有涵养,也受不了这般撩拨。瞪眼已不足以表达愤慨,直接抬腿踹。洪大少夸张地“嗷”一声,跳到洋鬼子另一边。
卫德礼笑嘻嘻地拦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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