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我已经在第54集团军的作战处工作了一星期。每天的工作除了坐在屋里看各类战报,就是偶尔在其他的参谋忙不过来时,替他们给费久宁斯基送去最新的战报。
3月17日这天中午,我拿着最新的战报给费久宁斯基送去。
我和办公室门口值班的中尉已经很熟悉,看到我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过来,也没有起身,只是冲我点点头,轻声地说:“少校同志,司令员在里面,你进去吧。”
我朝他笑了笑,走到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然后一扭把手走了进去。
屋里除了费久宁斯基,还有一位圆脸的指挥员坐在桌边。因屋子里没有生火炉,温度只是比外面略微暖和一些,所以陌生的指挥员的军大衣的领子还是扣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他的军衔,不过据我判断,起码也是个将军。
看到我进门,费久宁斯基从桌边站了起来,笑着问:“亲爱的奥夏宁娜少校,不知道你今天给我带来的是什么好消息?”
我苦笑着回答说:“很遗憾,将军同志,估计今天的战报会让您失望的。”说着我打开文件夹,从里面抽出写在纸上的战报递给了他。
第301师占领了基里希后,就一直在城西的几个村子和德军展开反复的拉锯战。通常是上午苏军还占领着村子,到下午又被德军夺过去了。甚至是这个小时接到的情报,是苏军夺回了村子,没等把最新的战报交到费久宁斯基的手里,村子又回到了德军手里。
“伊万·伊万诺维奇,”陌生的指挥员突然开口,亲切地叫着费久宁斯基的本名和父名,“你有信心在短期内把防线继续向西推进吗?”
没等费久宁斯基说话,我心里已经替他回答了:“不能。在没有制空权和缺乏足够技术装备的情况下,凭借仅有少数重装备的轻装步兵,想要击败有坚固防御工事和强大火力配备的德军,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费久宁斯基把战报扔在桌上,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部队得不到人员和技术装备的补充,要想继续向柳班方向攻击前进,是不可能的。”他拿起桌上的红蓝铅笔,点了点基里希和柳班这两个地名,有些不甘地说:“虽然我们和柳班的第2突击集团军只相隔30公里,但就这么短的距离,有可能成为我们无法逾越的天堑。”
“你太悲观了,费久宁斯基将军。”指挥员用严厉的口吻说道,“你这是失败主义的论调,要知道用斯大林思想武装起来的红军战士是不可战胜的。”
我听到这话,不禁一愣,这不是我篡改过的一句名言么?虽然我在不同场合说过,但以我的知名度,断然不会让远在列宁格勒的部队里将军级别的指挥员知道吧?!
费久宁斯基没有答话,看了我一眼,说:“奥夏宁娜少校,你是作战处的,对情况比较了解,说说你的看法。”
我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指挥员,然后望着费久宁斯基,问道:“我可以说实话吗?”
费久宁斯基坐回了他的位置,不耐烦地说:“让你说就说,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我们要听的就是实话,才能对局势有个准确地判断。”
“是。”我答应一声,开始卖弄起自己有限的军事常识。“我同意司令员同志的判断,继续在目前的位置和德军打下去是不明智的。”
“说详细点。”指挥员说道。
我这个星期在作战处的战报也不是白看的,至少对当前的敌我态势非常了解,说起来才能头头是道:“我第54集团军和沃尔霍夫方面军目前所面对的,是一个精锐的德军重兵集团。在被他们占领的地区,有坚固的工事和完善的防御体系。而我军进攻的组织准备工作是非常仓促的,缺乏必要的技术装备和物资供应来支持进攻。在德军坚固的防御工事和强大的火力面前,我们的指战员即使表现再勇敢顽强,依旧是被屠杀和被粉碎的命运。……”
说到这里,我听了一下,看了看费久宁斯基和指挥员的神色。指挥员嘀咕了一句:“继续说。”费久宁斯基冲我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这才接着说:“……一旦进攻部队不能进行有效作战,那么我们发起的进攻不但不能获得成功,甚至还会导致疲惫不堪的部队被德军在反击中合围,甚至被分割消灭。第2突击集团军在柳班地区被德军反包围,就是一个例子,虽然我军在经过顽强地战斗后,打破了德军的包围圈,恢复了和沃尔霍夫方面军的主力的联系,但前景依旧不容乐观。”
“奥夏宁娜少校,为什么前景不容乐观?说来听听。”听了我的分析,费久宁斯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目前沃尔霍夫方面军,只能通过一个狭窄的突破口,向第2突击集团军输送必要物资。这一点,不光我们知道,德军的指挥官莱布……”
“少校同志,冯莱布早已经被希特勒撤职了,目前接任他职位的屈希勒尔。”指挥员闷声闷气地提醒了一句。
听到指挥员这么说,我不禁脸上一红,想不到自己居然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连德军北方集团军群的指挥官名字都记错了。“……德军的指挥官屈希勒尔也知道,他一旦得到补充后,势必对突破口的两侧,”说到这里,我指着地图上的两个地名,“东边的斯帕斯卡亚波利斯季和西边的大扎莫希耶,德军会借助人员和技术装备的优势,向守卫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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