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株靠汲取大树养分为生的藤蔓来说,也不啻于灭顶之灾。
章泽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二十五分,还有五分钟就要下课了,拿书挡着脸,他小声说:“培训先别着急,你们将培训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弄好,他们来一趟北京,路上肯定也累了,先带他们去休息。”
那头的段金刚迅速答应下来,这种请示也不过是她对于尊重章泽的一种表示而已,其实自己早就可以拿主意了。章泽切断电话,恰逢下课铃声响起,赶忙收拾好书本。
跟杜行止约好食堂见,他步履匆忙。
在他往后三排的地方,徐盛端坐着。面前摊开方才记下的课堂笔记,他神情有些凝滞,愣愣地看着大门处章泽离开的方向。
其实很想上前打个招呼,问一句最近过的怎么样都好。可是就是提不起那个勇气,一想到当初跟章泽发生过的矛盾,如果对象是他自己,那么做出这种事情的舍友哪怕千刀万剐也难泄他心头之愤,章泽虽然原谅了他,也大度不计较过去,然而徐盛自己的自尊心,已经足够他无颜见人了。
周围来往的同学交头接耳地看着他的方向窃窃私语,徐盛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
他低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暗暗瞥了那群乌合之众一眼。
除了章泽以外,他不亏欠任何人,这些握着他的把柄攻击他弱点的小人自以为占据了道德制高点,殊不知在他看来,也跟跳梁小丑没什么两样。
杜行止把盘子里的鸡腿夹给章泽,拿走了章泽盘中胡萝卜炒肉的胡萝卜。
京大的伙食不错,偌大一个学院的学生都在此处用餐,校领导也时常要光顾。加上京大学院名气十足,偶尔来校内参观的校外人并不少,众目睽睽之下,无人敢像其他学校那样将食堂低价承包,如此一来,受益的自然是校内的学生了。
章泽和杜行止平常大多在外面吃,除非像今天这样,课时恰好撞在饭点以前。跟杜行止如此亲密地在一处互相挑拣饭菜也是在两个人这次从淮兴回来之后,两个可以说在学院内相当耀眼的人坐在一处姿态暧昧,可以说也是赚足了眼球。
章泽不用说,他的模样在管理学院这种阳盛阴衰的地方也算是佼佼者,从入校以来一举一动就招人瞩目。加上他也不是虚有其表的人,每个学期拿到手的奖学金数额高到了让人眼红的地步,虽然没有加入学生会,可在学生们的眼中,也无疑是人生赢家的一种了。
杜行止则更是特殊,他从入校以来就很少出现在学生们的面前,三天两头请假,除非必修的小课,不点名的大课他是从来不去的。偏偏院内的教授对他这种吊儿郎当的学习态度全不过问,细一追究,才知道这小子原来一边学习还一边要兼顾事业。更别提他与他形影不离的那些好友们各个都是身家不俗,在外人眼中,他的传奇经历恐怕也得细筛一篓子。
以往在九几年时,还有人看他不顺眼笑话他是挖煤的暴发户,可近些年稍对市场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煤老板的身价攀升。各种有关煤老板的传闻出来了之后,哪怕没有神秘的背景在身后作祟,这个学院之内,也没人敢看轻杜行止丁点。
章泽和杜行止是亲兄弟的传闻也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总之在进入他俩耳朵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坚定不移地相信了这个传闻。至于他俩为什么不同姓?同母异父啊!这还要说吗?
于是不禁有人叹息,混得好不如生得好,如同章泽和杜行止这样含着金汤勺出身,旁人即便付出再多的努力,也终究是追不上的。
又听到那种熟悉的窃窃私语,章泽早已经学会视若无睹。他几下将鸡腿啃完,问杜行止:“我姐下周过生日,你想好怎么给她庆祝了么?”
“你姐?”杜行止正在想前段时间淮兴碰上的那个胖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胖男人询问他爸现状的面孔杜行止就是记的特别清晰。回来之后他也没有特别合适的时机跟母亲谈起这个话题,细一思索,他竟然也有近半年没有听说过杜如松的消息了。
至于章悌,杜行止以前挺怵她的,觉得这姑娘外表淳朴其实是个特别心狠的人。加上张素老瞎点鸳鸯谱,他对章悌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的,这事情章泽还不知道呢。只不过从有了男朋友之后,章悌便很少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了,张素有时候不留心说起她,也感叹女孩子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她的生日跟章泽相差不到十天,一说起章悌,杜行止便念起了章泽。
给章泽的礼物他早就准备好了,这马大哈却从来没想起问个一字半句,反倒老担心自己姐姐。
杜行止又醋了,但表面没露出来,嘴里嚼着胡萝卜片,他不太确定地说:“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要不送条项链?送个戒指?”
章泽迟疑了:“这些东西,她男朋友应该都送了吧?”
杜行止笑了笑,扫了章泽一眼,心中想到什么却没说。
章悌那个男朋友……谈恋爱那么久,别说戒指项链了,就连条丝巾也是没送过的。之前张素还说那男孩子不靠谱,章悌不小心落在家里的刷卡票根张素还看见了,刷了个近万元的男士名表,就为了送那个只出不进的对象。
还是别说了,说出来,章泽这个缺心眼的又要担忧。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谈恋爱这回事合则来不合则散,受了伤爬起来拍拍膝盖继续走。想来那个跟章泽如出一辙坚强的章悌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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