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松开把手脱掉刚刚换上的高跟鞋。
她坐到张素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担忧地问她:“怎么回事?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跟你说话要好久才能反应过来。你是不遇到什么困难了?别一个人扛着呀。”
张素张了张嘴,忽然露出个有些尴尬地笑容,她推了推章母:“我真的没事,可能是年纪大了,最近老是没法集中注意力。不舒服我会去医院看的,你不用担心。不是要出去吃饭吗?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章母劝了几遍都是类似的回答,摸了摸张素的额头确定她没有生病,这才心事重重地离开家。大门落锁的瞬间,张素挺直的脊梁坍落下来,尴尬的笑容变得艰涩,视线凝在茶几上的马克杯身,雪白的杯壁上印着水妖惑人的图案。
章泽离开家好几天了,这些天杜行止的状态一直非常差,注意力不集中也就罢了,整个人浑浑噩噩不修边幅,这在熟知儿子洁癖个性的张素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颓废。他现在连胡子都不刮,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昏天暗地地处理公文,要不就是匆匆赶往公司开会办公,忙得像个陀螺。
张素知道他这是伤心了,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当初杜如松跟窦顺娟相好的事情刚开始被她发现的时候,她便有那么一段时间将自己的世界里填满了要处理的问题,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在安歇时想到那些痛彻心扉的病症。杜行止现在的心情,她再理解不过了。
对儿子所处的煎熬,张素完全无能为力。她并不赞成杜行止和章泽在一起,也为此在章泽走后专门找来了一些有关同性恋的书籍。然后她知道了这种性取向大多来自于天生的基因,这并不是心理疾病,而且喜欢男人的人,终身不会对女人产生兴趣。
要怎么办?
张素很茫然,难道她要就这样接受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的事实?
楼上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张素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视线看了上去,杜行止卡着一叠文件夹从楼上慢慢下来。
几天没休息好也没怎么吃饭,他脸色难看的惊人,黑眼圈无比明显,眼中遍布密密麻麻的血丝,整个人走动间带着一股呛人的烟味。
张素心揪了揪,忍不住站起来朝他走近两步:“行止……”
杜行止好像才发现她似的,恍惚顿了顿脚步,脸上牵出一个轻易能看出勉强的微笑:“妈,我有事去趟公司。晚饭不回来吃了啊。”
“行止……”张素心中梗的难受,“你别老忙工作,啊?”
杜行止点了点头,好像想说些什么,但复杂的眼神一对上张素的视线立刻就消失不见。在张素以为他要倾诉自己的悲伤时,杜行止快步走向了大门:“妈,你不用担心我。过段时间就好了。”
过段时间就好了……
张素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在这段情伤里挣扎了十多年,又哪能不明白感情这东西,哪是一朝一夕就能散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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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泽在床上打了个滚。
这个新房子还是当初章母买下来给他和章悌两个人用的,为了让他们住的舒心,翻修时花了不少钱,屋里的一切和外部的古旧简直有着天壤之别,现在章悌不在国内,便全都留给了他享受。
超大尺寸的床上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按理说这才是最正常的,可是章泽却无论如何都觉得缺了点什么。
床头的电话适时响起,章泽扑身过去瞬间接通,小心翼翼地开口:“喂?”
杜行止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比以往要跟沙哑一些:“在家里?”
章泽下床,穿拖鞋,缓慢走至床边,望着天空一轮明月,低声道:“是啊,你呢?”
“我在公司。”
“那么晚了,别又忙着你那些工作不睡觉。”
杜行止笑了起来,困倦顿时消弭。这段时间他的工作效率确实是很惊人,因为刻意要将自己弄的比较凄惨,他几天下来只休息了八个小时不到,剩余的时间全投在工作里,和员工一起接连定下了未来四个月的企划案。
况且只要想到这短暂的辛苦背后会是长久的甜蜜,杜行止工作的劲头便无限增加。爱情的力量就是如此可怕。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扯了近半个小时,章泽一边叮嘱杜行止一定要早些休息,一边依依不舍挂了电话。他叹了口气,怀念着以往身边那具温热的身体,有些忧郁地抱着枕头睡去。
他自然也能找到消磨自己时间的方式。
他的工厂正在筹备开设,厂房的设备全都需要购买,章泽打算在初期推出半成品煎包,口味尽量贴近杜氏生煎的原位。但所有人都知道,速冻过一遍的生包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有新鲜包子的松软甘美,章泽所能做的,只有将口味尽量提高而已。
赵明明以各种组合搭配已经试验出了最适宜的发面比例,经过长时间的速冻后烹饪,最后滋味还算不错。
不过作为专业厨师,赵明明对火候的把握肯定是那些普通不太下厨的顾客们无法比肩的,章泽所要做的,就是将他黑暗的厨艺运用到试验品上。
偌大的厨房里围满了人,赵明明一脸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胖拳头,看章泽从冰箱冷冻柜的塑料袋里拆出三个包子。
无需解冻,包子的褶子朝下平放下平底锅,挤一点油,开火。
轰轰的火苗窜起老高,吓了赵明明一跳,他赶忙挥手:“要中火!中火!”
章泽慢悠悠把火调小了一些:“我们面对的顾客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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