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做主刷了米黄色的墙漆,没用多少钱,但地方一下温馨了不少。这年头的装修格局很让人头疼,主要就是开发时设计的不科学,这样一个大隔间反倒更好打整,随便照着后世网络流传的小户型装修指南规划一下,都比那些套房看上去顺眼的多。
自己名下的房子,折腾起来也不心疼了,章泽先叫木工来把房子隔了两间。一间大的主卧给章母睡,另一间次卧又隔成两间,虽然地方更小,但对年轻人来说也不是无法接受。床的设计还是他画了草图指手画脚地和木工解释了半天才定好的,就用日后大学宿舍的高低铺标配,上部分用作睡觉,下部分改装成书桌。不过单人床的尺寸实在可怜了一点,自己住就没那么多讲究,搞大些睡起来舒坦。至于下面做成书桌的部分,好好规划一下,更加能弄出个漂亮的书架置物架。木工专业的透视图纸一出来,章悌和章母看到后就喜欢的不行,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还无师自通地把章泽不浪漫的攀爬梯改造成了楼梯,楼梯又做成抽屉式的储物柜,平常放点私密的小物品也足够了。
不得不说,这房子虽然小了点,但该有的东西却真是一样不少,现在章悌也长大了,日后成熟起来,章泽还真不好意思再跟她住在只隔了一道帘子的小房间。不说别的,章悌换衣服就很不方便,他这种男人没什么避讳的,可女孩子到底还是要害羞。
他们三个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失踪了好些天的章父终于又出现了,带着小叔一家一起来的。
搬好家具后章泽一家就不太去筒子楼里露面了,章父还是带着人在筒子楼里等了两天没等到人,硬着头皮询问了别人之后才知道章母最近总搬东西的。楼里也有几家顺路帮忙搬货的老人并不了解详情,多问两句就把地址给透露出去了。
罗慧搀着老太太,带着章父来店里的时候,章母正在和章泽商量店铺里要怎么装修。
“春娟,”章父呐呐站在门口,局促地不敢进屋,反倒是罗慧搀着老太太理直气壮地进来了,转一圈过后,还若无其事地打了个招呼:“大嫂,大中午的,吃饭了没”
章母越过她,理都不理,直接将手上的一盆脏抹布搁到桌面,冷冷看着章父:“你来干嘛?”
被无视了的罗慧眉毛一跳,抿住了嘴。不过她能忍,不代表老太太也能忍,章奶奶当即一把甩开罗慧的手,转身朝章母道:“他是你男人!你问他来干啥,我还要问你想干啥呢!”她说罢,冷哼了一声,喊着章父的名字:“才俊!你来说!”
章父踌躇了片刻,张了张嘴,眼神深刻挣扎。章母抬头盯着他,脸上的血色一寸一寸褪去,只觉得自己大概从未认清过这个共枕人的真面目。丈夫带着弟媳一家离开的那些天,她想过无数种可能。也许丈夫会忽然回家恳求自己的原谅,也许他会打开天窗地告诉自己他还兼顾这个小家,也许他会说带着老太太他们离开的这几天只是权宜之计。但是一天一天的,每天清晨的希望在日落后被无情打散,章母习惯了失望和心寒,心就渐渐的冷了。
这一刻章父的沉默,不过是让她本就降温了的心更坚固一些罢了。她知道,在婆婆和自己一家当中,丈夫做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个选择。
章父不说话,罗慧便笑眯眯地替他开口:“嫂子,妈的意思是,你们既然要离婚,那家里的那些东西,大伯和你的两份,是不是应该分开算一下?”
“是这样吗?”章母仰着头,冷冷的盯着面前涨红了脸的男人,等待了片刻没有得到答案,她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
“章才俊……章才俊……我嫁给你快二十年,没白吃过你一粒米,没白花过你一分钱。我替你带大两个孩子,替你洗衣服烧饭铺床叠被,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对吧?行,我同意,一码归一码,该你的我一分也不会多要。”
不等章父回答,她转身进店上了阁楼。章父一直维持着涨红了脸的木讷模样站在店门口,根本不敢抬头看站在屋里的两个小孩。章泽和章悌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就跟刀片在割肉似的,这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这一刻只觉得自己颜面扫地。可他舍弃不下生她养她的母亲,舍弃不下和他一个锅里吃了十多年饭的弟弟,他好不容易才在失去了几十年后寻找到这份额外的温暖和亲情,从小干涸贫瘠的土地一朝得到滋润,就像一个沉湎其中难以自拔的瘾君子,他不想从这块泥沼里挣脱出来。
章悌握着章泽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她盯着章父,直看到章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才轻声对章泽说道:“我恨他。”
章泽的脸色同样苍白。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重活一遍的他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却也失去了上辈子不曾缺少的完整家庭。也许这就是有得必有失,至少对母亲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第二十四章
罗慧和章凌志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显而易见的松懈,事情虽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么顺利,可弯弯绕绕,到底拐到了这里。
改签款的数目章父早就说过,四万多块钱加上章泽一家原本的积蓄,满打满算五万块钱总少不了。这笔钱即便不能完全拿到,可以到手一半也总比一份不得要好。想到这里,罗慧的眼神有些阴鸷,如果早知道大嫂的脾气在短短月余时间里转变地如此刚硬,她从一开始就不会把心中的强势表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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