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
体质的关系,什么流感总会中枪,冻了一晚,也中了招。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周五吃过抗生素,觉得发了三天烧应该会好。
可是周六的时候,他已经烧到完全起不了床。
手机里爸妈还在生他的气。
想给哥哥打电话,想起田华因为婚事到底还是迁怒了他们家,哥哥他们多少被自己牵连。
石毕翻了一遍通信录。笑了笑,干裂的嘴唇,非常地疼。
把通讯录关了,用手机上网,找了首歌来听,转移一下注意力。
病总会好的。软弱给所有人看欠一屁股的人情也会好,自己一个人扛着也会好。
根本没有差。
只是生病人总是脆弱的。
他在听一首老歌,《喜欢两个人》。歌词里唱得好:就算很在乎自尊,我们依赖彼此。喜欢两个人,就我们两个人,在不安的世界里找到安稳。
女人的声线悠长而深情。把他唱哭了都不知道。
之前生病,王良总在他的身边。他一个人过了一辈子了,到头来,总会有什么是最后的那根稻草,把他给压垮——
“什么事?”
“我病了。”
“……”
电话接了起来。王良好久好久都没有再说话。
石毕觉得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我打错了。”
石毕的声音哑得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他天真的想着,王良或许很忙,忙到根本没有看来电显示。
或者,他根本不在乎他说了什么。
“你在哪儿?”
“……”
“你家地址!”
“丰乐街……”
……
王良的小尼桑开得飞快。
石毕家的地址就在设计所边上的,以前他总会去那条街给石毕买早餐。
那个人病了他几天前就知道,麦柯骂他只懂得偷偷问没种去找人。他也不在乎。
担心是肯定的,没想到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能严重成这样!
不会去看医生的吗?
王良把石毕家的门敲得很响。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有人给他开门。
石毕的衣服穿得整齐,偏偏是人站都站不住。脸烧得红红的,嘴都烧得裂开了,樱红色的一片。
“啧,你搞什么!”王良一看到人,满腔的心疼被怒意盖住了。
石毕那句:“能不能陪我去医院”都没有说出口。
王良直接把人拉了过来,送去了医院。
挂号,看病,拍胸片,验血,等结果,开药,挂水。
一路上石毕连说话的力气的都没有,人晕晕的,视力都模糊了。他一直忍着咳嗽,因为一咳好像整个肺都要炸开一样。
王良带他去一个地方,让他坐着他就乖乖地坐。让他伸手抽血,他就伸手,让他张口喝水他就喝。
挂盐水的时候,王良走了一小会儿,回来的时候在他手里塞了一只唇膏:“涂一些,我问了,导购小姐说这个最好。”
“嗯。”石毕拿着唇膏,也不打开。见到人坐回自己身边的位置,只是把晕乎乎的脑袋靠在了王良的肩膀上。
“难受?要不要去里面睡一下?”王良见人不动,一转头就看到石毕的脑袋枕着他,摇摇头睫毛一眨一眨的。
“那……要不要喝水?”
还是摇头。
“那我帮你抹点?都流血了……”王良到底是心疼。
他知道石毕这个人一遇到难受的事情就爱咬自己的嘴。那天他强迫他,身下的人都昏过去了,嘴角也被咬破。
肩膀上的脑袋没动。
王良从他的手里拿过了唇膏,一个圆形的蓝色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有草莓的香味。
抹了点在手上,在石毕的嘴唇边抹开。薄薄的一层,好像很好吃,应该会很甜……
石毕一直靠着王良,没睡着,只是不想睁开眼睛。
他听到坐在隔壁的老爷爷挂好盐水离开了,他们对面坐着的那对母女也离开了。
很快又有草莓味的手指轻轻地涂抹在他的嘴唇上。
然后有热热的气息靠近。
有个人的鼻子贴着他的鼻子,软软的唇,贴在了自己的唇上……
石毕浑浑噩噩地烧到了周一。
王良一直都在陪他。
白天带他去医院挂盐水,给他叫吃的,看着他睡着了就走。
周一的早上,石毕醒来的时候是听到门口王良在和什么人吵架。
“我说了今天不来上班。是,我是在石毕这怎么了?我就是犯贱,你咬死我呀!”
石毕下了床开了门,就看到王良抱着他昨晚换下来的衣服站在他卧室门口一脸凶巴巴的。
见到石毕,王良自己也愣了:“呃,把你弄醒了?和老板请假呢。我和麦柯说了,你今天不去上班,你安心在家里休息吧。天塌下来,设计所那么多同事帮你扛着。”王良抓抓脑袋,装得特别正直。
“嗯。”石毕点点头。
脑袋上多了个手掌。
“太好了,烧总算退了。医生说你还要咳好几天呢,好好休息休息吧。”王良说完抱着衣服去了浴室里。
很快浴室里的洗衣机转了起来。
“饿了?再去躺一会儿,我去给你买早饭,特意过来问一下你想吃什么的,楼下的包子不错,前几天你烧着,我怕太油腻了,所以你吃了三天粥,今天你烧退了就换换口味,然后我们去医院挂水。”王良蹲在洗衣机前,确定机器转得很好。
一转头看到石毕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顺手把石毕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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