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神经比较强悍,肯定能挺过来的……”
“四公子,你快别咬了,这已经是第三支笔了……”东来看着唐塘嘴巴里已经面目全非的毛笔杆子,满眼担忧。
“嗯?”唐塘叼着毛笔抬起头,迷茫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笑嘻嘻的将笔拿下来,抹了抹上面的口水,伸手递过去,“那再帮我换支新的来。”
东来接过毛笔乖乖离开。
唐塘苦着脸将写满了字的纸揉成一团,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堆毛线。纠结啊!要不要写信呢?不写吧,想到老妈整天以泪洗面,心里难受。写吧,又觉得这事情太邪乎了,怕吓着她。但是我是他儿子啊,我都扛住了,她肯定也能扛得住吧?而且,知道我过得很好不是比整天对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的植物人要好受得多?
“四公子,你可千万别再咬了。这是最后一支了,还是拿的我的,再咬就要去买了。”东来握着手中的笔依依不舍,眼看着唐塘的爪子伸过来作势要往后缩,忍了忍还是递了过去。
唐塘突然问:“东来,如果人死了之后真的有灵魂在,你高不高兴?”
“高兴啊!”东来道,“人本来就是有灵魂的嘛,我爹娘也是。他们去阎王那里报到之后会重新投胎,虽然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但我知道他们在别的地方活着。”
唐塘一脸敬佩的看着他,想了想,重新铺开一张白纸。
第二天,他跟师父告了假,借口要买酒赔给云大,撇下东来一个人出了谷。
去城里买了几张牛皮纸将信包裹严实,找到那个山洞把挡在洞口的藤蔓拨开,又是二十分钟的摸黑前进,顺利的找到了那片湖泊。
一看时间还早,只好坐在岸边欣赏风景,这一欣赏直接把他给刺激到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斜对岸一片竹林后面隐约可见的熟悉无比的屋顶,长叹一声摊手摊脚的倒在了地上。
等到正午时分,他把怀里的牛皮纸包再次检查两遍,一个猛子扎进了湖水中。
医院里依然是静悄悄的午夜,他老妈趴在床边睡着了。他回到家,把信放在餐桌上,又回到医院等天亮,继续做跟屁虫跟在老妈身后回家。
老妈一脸疑惑的拿起桌上的信,才看了一眼,就被震得半天回不了神,抖着双唇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去。
“……老妈,虽然毛笔用不惯,但字迹还是挺像我的吧?这真的不是开玩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过得很好,师父和师兄他们都对我很照顾,我已经在学医了,你一定会等到我学有所成的那一天。老妈,你要振作起来,快去吃早饭吧,每一天都要好好过。我肯定能醒过来!对了,我知道老妈很强悍,但不是人人都这样,老妈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
唐塘很久没哭了,可当看到他老妈挂着泪满屋子乱转,四处寻找他的身影时,终于忍不住哭了个稀里哗啦。
事实证明,他老妈真的很坚强,仔仔细细地将信又看了一遍后收进床头柜,抹了把泪后非常听话的进厨房做早饭去了。
唐塘看了眼桌上的台历,已经是9月份了,他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可以想象他老妈正受着怎样的煎熬。
等再次回到那边,已经是隔天中午,他在岸边把衣服晒干重新穿好,匆匆赶了回去。
一回去便被师父拎到了跟前,沉声问道:“一晚上没回来,去哪儿了?”
“迷路了……”唐塘垂头做乖巧状。
流云蹙眉看他:“走过多遍也能迷路?”
“以前仗着有师兄或东来陪着,就没注意岔路。没想到一个人还挺难走的……”唐塘故作郁闷地挠挠脸,“天一黑更不敢走,就耽搁了……”
流云一脸探究地盯着他的脸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反而还觉得他脸色有些憔悴,真有那么点在外面露宿了一夜的感觉,这才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扔下一句:“以后不要一个人出去,还是让东来陪着。”
“嗯。”唐塘乖顺地点了点头。
回到竹楼,同样的话很轻易的就将东来打发了,但是云大却像个瘟神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死活赖着一定要等到他把酒赔给他。
唐塘把头扎进棉被中,在他的一遍遍催促声下打起了呼。
东来看得一阵心疼:“大公子,让四公子先睡会儿吧,他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夜里会不会有猛兽毒蛇,肯定没休息好。”
云大低头看了看,轻哼一声替他将被子盖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人一走,唐塘突然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把东来吓得半天合不上嘴。
“东来,你陪我去厨房,我午饭都没吃,饿死了。”
唐塘拉着东来跑进厨房,填饱肚子后又翻箱倒柜的开始找东西。东来眼珠子跟着他里里外外的转,一头雾水:“四公子,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我记得厨房里也备着一些酒的,怎么找不到了?”
“在地窖里呢。”东来说着便去地窖里搬了一坛上来。
唐塘又翻出各种不同的水果,拿一根洗干净的竹筒开始做实验。东来也不再问,只是乖乖的在一边看着。
唐塘在叛逆期曾经跟着同学去过几次酒吧,虽然喝的少,但看人家调酒倒是看了不少,现在突然受到启发,就想着弄点花样出来哄哄云大。一个没调过酒的人,在一个没有洋酒的环境下尝试着调酒,资源的浪费程度可想而知。
在消耗了整整三坛子好酒之后,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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