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课余有给他安排奥数学习吧?”
颜青抬起头,非常确定的摇了摇,“不,家里有人是念理工科出身的,时不时会给他讲解一下题目。并没有专门的练奥数。”
“也是,”邢老师认可了他的解释,“这孩子的解题,的确让人觉得技巧的成分有是有,但不是最主要的部分。关键还是他整体的思路难能可贵。不过,”她话音一转,“粗心的毛病是一定要改的。在这种问题上失分太可惜了。我的建议是寒假期间每天练习至少二十道计算题,要仔细,养成做完一步检查一步的习惯,也算是让他保持计算的手感吧。”
颜青谢过她,翻开专门带来的笔记本,把她刚说过的话一字一字的写下来。写到“整体的思路难能可贵”的时候,心里又是高兴又是说不出的苦涩。沈涵的分析架构,即使是透过颜浩的试卷,也会让人眼前一亮。胸口涌起莫名的酸胀,颜青一瞬间几乎无法看清自己落笔的字迹。
这时,家长们开始陆续离开,教室里慢慢静下来。讲台前的小蔡老师正和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家长交谈。颜青本没注意到他们,忽然听见蔡老师说,“与童的语文一直都还不错,很有想象力,对外界变化也很敏感。像描写小动物、自然环境之类的文章,他可以写得生动细腻,而且视角非常令人意想不到。不妨好好培养一下,把这作为以后升学的一个突破口吧……”
颜青这才抬起头,不想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个蹭亮的光头。他难以置信的用力眨了眨眼。这个声音低沉的光头男子就是与童的爸爸吗?
“与童平时的用词也很有趣。不过造句还是要以准确恰当为前提的。你看这次考试里他用‘妩媚’造的句,‘楼下的猫咪长着一张还算妩媚的脸’?怎么可以这样用呢?小猫的话,说‘可爱’、‘憨态可掬’都行,怎么能用‘妩媚’来形容呢!”
与童爸爸并没有马上讲话,只是认真的看着试卷,仿佛陷入了某种慎重的思索。终于,他以一种表面上与对方斟酌,其实却是肯定判断的口吻说道:“楼下的猫好像已经三岁了,以猫的生长周期来说,应该也到了可以说‘妩媚’的年龄了吧。”
“啊?”小蔡老师像没听懂似的瞪圆了眼睛。
颜青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收拾好东西赶紧快步往教室外走。朱彤听见一定会拍手叫好吧,颜青边走边想。
安徒生小时候常被老师指责拼写、语法出错。有一次老师指着他的本子说:“名字应该大写。为什么这个‘狗’字不大写!”安徒生也是看了一会儿,然后说,“这是只小狗。”
真是异曲同工之妙,颜青不由感慨。思绪一转,又回到了自家小孩身上。不愧是浩浩那么认同,都带到家里来的朋友啊。
他现在,已经毫无自知,也无可救药的陷入“孩子就是自家的好”并且“怎么样都好”的循环中了。
☆、第15章
章十五
家长会后的周六,是五六年级的新春文艺汇演。按原来惯例应该安排在元旦前后的。不过高年级一向以升学为重,排练之类的课余活动也要为期末考试前的严肃备考让路。大考以后,又能借准备节目之名,把急需狂欢或者发泄的学生继续圈在学校而不是缺少家长全天候管教的家中。学校的这项新举措赢得了各方交口称赞,甚至区教育局的调研员都煞有介事的把它列在了年度工作报告中“基层教育创新”的条目下。
颜浩班上的节目是英语童话剧“白雪公主”。比起异常踊跃的揽下所有背景作画的方与童,在将近一周的排练期间,颜浩简直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尽管期末考了全班第八名,但是上期中途才入学,错过了学期开始时的班委选举,渐渐展现头角的颜浩仍然被小心的排挤在“干部核心”之外,连七个小矮人之一都没当上。
好在被这样别有用心的安排影响到的只有朱彤。她在小学四年级,就凭借小品“猪八戒背媳妇”一炮而红。因此颇为自己的舞台经验排不上用场而惋惜。颜浩自己倒是满开心的一回家就宣布,“我就演棵‘树’!抱着纸板在舞台上走一圈就好了。也不用化妆什么的啦!”
演出当天由于表演节目的学生很多,老师在家长会上就反复强调:凡是上台的同学,老师在现场最多只能是做些统一的、小的修补,所以家长务必要在家帮他们先画好妆。颜青本来还跟朱彤商量好,准备演出前一天晚上她就住在这里,免得第二天早上赶不及。现在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
变数就出在最后一次彩排的时候。班里另一个演“树”的同学的家长,下午下班提前了一点,顺路过来看看小孩节目排得怎样。这一看才发现,原来儿子折腾了快一个星期,居然连个露脸的机会都没有。当场就发作起来,振振有词的说奥运开幕式活字印刷部分,最后都专门留出时间让演员站出来,凭什么自己学校内部的表演,小孩都只能从头到尾被块破纸板一直挡着。
邢老师想想也是,干脆就地让学生在纸板上挖出个空心圆,正好把脸露出来。那位家长倒是被安抚住了;不过,这样一来,演“树”的同学就也得化妆了。
颜浩有些气鼓鼓的跑回家,把新情况报告给颜青。颜青并不觉得会有什么影响,自家小孩化不化妆,他都觉得可爱。唯一的问题就在于,朱彤刚出差去了要下周才回来。化妆的话……
当年帮着朱彤花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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