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样,也来到了这个陌生世界,也正如他这般急切地寻找着对方……
楼上重归安静,在楼梯道上躲藏了许久的店掌柜终于鼓起勇气行上来,隔着老远的距离便向他作揖,嘴里问一句:“客人无碍吧?”
“无碍,”陈子靳摇头,不禁敛眉,此时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古代这些侠客果真太不像话,随随便便打坏寻常人家的东西,赔也不赔便跑了,这种无素质打架斗殴之人,放到现代他一定要好好教育一番,想着愧疚说道,“掌柜的,你这阳台也给砸坏了,这……”
“无妨无妨,”掌柜很是轻松地摇头,“人平安就好,权当破财消灾……唉,这世道啊,本来就是这样的。”
陈子靳听得心堵,不知如何劝慰,相当不是滋味,只好解下腰间银袋,替这场斗殴背锅买单。
这世道啊,善恶当分明,恶有恶的治法,果然是需要好好打整一番的。
第五章
夜月明朗。
陈子靳没有返回落梅堡去,就在白日酒家旁寻了一间客栈歇息。
睡下前,这人拖着筱满教他认了好半天银钱,仔仔细细弄懂了这个世界里的金钱单位与物价水平。
住一晚客栈不过一两银子,而这位留给他身体的少堡主却随随便便就在钱袋里装了好几十两,想要轻轻松松住一晚客栈那是绝对没有压力的,但就是不知道这之后向着陌生的地方赶路而去,他与筱满两人日常所需,包里这些银两又还能撑多久。
原是担忧着此事,陈子靳却在脱衣入寝时又有了意外发现——没想到这位被筱满当成傻子的少堡主,竟在衣裳的隔层里偷偷藏着几千两银票。
且不论原来的“陈子靳”是真傻假傻,但这一举动就一定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便是……这位看似养尊处优的少堡主,时刻想着逃离落梅堡。
唯有将欲远行之人,才会如此警惕地随身携带钱财。
很有意思……少堡主“陈子靳”的故事,看来一点也不比警察叔叔少。
陈子靳对这千两银票心存感激,不多想原身主人魂灵究竟去了何方,唯有默默为之祈福片刻,随后藏好银票,熄灯入睡。
翌日天明,陈子靳顾忌变数而实在不愿回一趟落梅堡去,便带着筱满在城中各家铺子里转转,添了些简易行囊。他心中尚有疑惑,逢着气氛合适时便向这少女问道:“筱满,落梅堡的人应该已经发现我们不见了吧?为什么到现在都没人来找?”
“不知道,按理说,堡主应当已知晓了,”筱满摇头,原本买了新裙还隐隐有些高兴,此刻听他一提又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来,回道,“但您还是别希望他们寻来的好,堡主若是发起火来,还不知会如何收场……”
陈子靳闻听此言,不禁沉默起来。
他当然不是不怕,想当初局子里的同事犯错,都会被好好收拾一场,更何况他现在是在古代,这里的人好多都会些功夫,且武艺一个比一个犀利,打打杀杀的江湖人动辄就要取人性命。为了安全起见,他不希望落梅堡的人寻来,若是可以,他甚至想都不愿多想这事,免得害自己紧张担心。
可陈子靳天生疑心重,好奇心也重,所有稍显不寻常的事情,他都想要探寻隐藏在那之后的动机与逻辑,因而此刻不由自主便猜想着,会不会落梅堡还有别的阴谋,才对他擅自带着筱满离堡之事视若无睹。
对此,没有蛛丝马迹,但绝不可掉以轻心。
陈子靳考虑得还算条理清晰,当即向身边姑娘交代道:“筱满,你会武功,往后这一路上小心留意一下,是否有人跟踪我们。”
筱满微愣,随即凝神答“是”。
两人去往昨日那间酒楼,正是正午时间,清闲简单地吃了一顿饭。等到约期将至之时,陈子靳便带着筱满行出店外,站在大街上等候。
冬日寒风拂面,自然比不得店内舒适,筱满不解问他:“少堡主,坐在里头等便好了,出来做什么?”
陈子靳一脸正气:“万一余公子又扔个人进去,那不是还要陪不少银子?”
筱满无言,以前倒没发现少堡主这么会打算。
是啊,以前的少堡主哪有眼下这半分聪慧的模样……筱满眸色一黯,下意识强迫自己止住思绪,不再继续深想。
街头白衣胜雪之人出现在视野之中,陈子靳欣然抬头,得知对方并未爽约,顿时安心。
“余公子。”
“张公子,”余相走近,向他颔首问候,唇边永远是一抹意味难言的浅浅笑意,清澈温润的嗓音悠然说道,“说来也巧,在下曾有一位故人,也叫张锐。”
陈子靳未作多想,只当或许是同音不同字,笑一笑应道:“那是挺巧,缘分吧。”
“缘分。”余相含笑轻咬这二字。
陈子靳脑中滑过一抹奇怪的知觉,目光不动声色地从这人面上滑过,总觉得那无比正派的五官之下仿佛隐藏着一股邪气。
陈子靳不是那种会安慰自己说“可能是想多了”的傻白甜,相反,用他自己的话来形容,那就是“他是一个怀疑万物的人”。这是一种警惕,是他该有的职业道德,和卧底时为求活命而必须具备的生存技能。此时的他终于能把即将寻找到宋豫的兴奋心情暂且放至一旁,仔细慎重地审视起眼前这位余相的身份来。
从一开始,陈子靳就奇怪地觉得这个余相总能给他一种莫可描述的熟悉感,并且这种熟悉感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消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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