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痴呆地注视着她一开一合的口型,以及唇线锋利的嘴角,心想道:在我祈祷的时候,上帝一定打了个盹,此刻,我的幻想全部破灭。
寸头妹叫秦榛音,是一个我曾以为,我此生都不会再遇见的人。
倘若说万恶的美帝,除了苦我心志,饿我体肤,空乏我身,行拂乱我所为之外,还给我留下了什么揭不过篇儿的、泯灭掉我所有激情和追求的记忆,那么,我和秦榛音那段如同情景搞笑剧一样的恋爱,必定无出其右。
回来以后很多国内的老同学问我,在美帝怎么没泡个洋妞,或者问我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我一直语焉不详,不知从何说起。
也不赖她,是我识人不清,没看准属性。我的前女友秦榛音,其实是个结结实实的铁t。
初见时,秦同学一头长发飘飘,虽身高足有一米七三,胜在骨架纤细,只要不蹬大高跟,跟我走在一块儿,也勉强算是小鸟依人。
那会电梯坏了,她独自一人拖着个硕大的行李箱,一声不吭地爬我们那个又陡又狭小的公寓楼梯。我看着不忍,上前帮了把手,秦榛音回头对我嫣然一笑,还别说,她笑起来那个灿烂劲儿,跟我去世的老娘还真有点像。
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我喜欢那个型。刚来异国,内心着实苦闷寂寞,遂愣头青一样展开了火热的追逐攻势。两个礼拜后,秦榛音正式成为了我的女朋友。
那时我自以为抱得美人归,连微信头像都换成了和她的情侣头,还时不时应她小女生气的要求合照自拍。殊不知像我这样傻冒,哪来这等顺风顺水的运气。
后来我们分手,我才后知后觉,秦小姐和家人因为性取向问题大动干戈,来美帝留学,父母一度断了她的经济来源。这姑娘迫切需要找一个装饰门面的摆设来获取生活费,这时我撞上了门,她便顺水推舟。
之后秦榛音看上了当地les酒吧里的小清新驻唱妹子,把头发推成了板寸,连衣裙换成了男款西装,彻底放飞自我,也踹掉了我这个不再有用的装饰性道具。
我们在一块不过短短四个月,不是没有动过真心,分开后,不再喜欢了,也无太多怀念。偶尔她又从我的脑子里跳出来,我想,我留念的只是在同她不相熟时,她在楼梯上回头对我的粲然微笑。
只是我和秦小姐共同的朋友圈子就比较难搞了,本来留学生圈就小,这下人人都知道顾喆是有哪里不行,搞的女朋友愤而做t,对男人永远地失去了兴趣。个个见了我都没心没肺的开玩笑。
讲真,没有一个男人不要面子,与其说我记恨的是她甩了我,不如我恨的是秦榛音的欺骗。相当长一段时间,我感觉自己都抬不起头来。每天除了勤学苦读,就是闷头大睡。
再见秦榛音,她好像更瘦了,从前就九十几斤出头,现在更是瘦的如同一具行走的骨架。几年的时间如流水,毕业时在机场登机时的场景还一如昨日。我看着她推得可以看见头皮发青的发茬,真感觉这个人太陌生了,我们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
我冲她笑笑,手心因攥紧而出汗:“真的好巧。”
秦榛音的眼睛在祁洛身上一晃而过,对我道:“你一会有时间吗,要不等下我们去喝一杯?我这边也快收工了。”
“抱歉,我这上班呢。”我做作地看了看手表,“你也在忙吧?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聚。”
说完我便匆忙拉着祁洛撤了,我怕她再开口,再开口我也许就因为不习惯拒绝,而心软留下。
恍惚间,想起我们分手那会,我的喉头紧涩而艰难地发出声音,对她说:“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可以改。”
她摇摇头不说话,眼神是冰冷又果决的:“性别怎么改?”
这句话一出口,除了站在原地苦笑,再无其他可说。
我发现,在我在意的人面前,我总是这样的溃不成军,如同白蚁蛀穿的朽木,被浪潮一拍,便碎成了千千万万片木屑。
五年前如此,五年后的我,现在看来仍然没有丝毫的长进。
车厢里,祁洛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冷冷道:“安全带。”
“哦,”我回过神来,自动忽略了他冷硬的语气,木然地把安全带系好。
“去哪里?”
“回家吧。”我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在意,只是呆呆地回道。
“不上班了?”
我这才想起张海丽的安排的任务,又强打起精神来,道:“对,我给忘了,那我们回公司吧。”
“算了。我等会让小徐过来把东西送过去,我们先回家。”祁洛似乎更加生气了,十分大力地一甩车门,发出“砰”的一声。
我心说这会没事不要撞枪口上,也就十分知趣的不再说话。
上了立交桥,他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挡风玻璃,“前女友?”祁洛突然来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不知他对他的炮友们,是否也有这样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再想想那条微信,内心如同浸浴在不加糖的美式里,又苦又酸。
我点头道:“是。”
祁洛略微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不知怎么个意思,跟带着“嗖嗖嗖”的小冰刀似的。
看他这个反应,我心中冷冷一笑。人生二十几载,但凡是个正常人,谁能没几个前任?
啊不,这样的人,也有的。比如祁洛,他不是几个前任,而是几十个吧!
接下来祁洛大魔王一连接了几个工作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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