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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看着台上的戏无聊至极,这张兴国挑了这出戏是个什么意思,这个爱那个;那个只爱另一个;那个为了另一个还不得不跟这个在一起……
大戏终是完了,顾念专心吃饭,张兴国看着无动于衷的顾念与秦雍,不禁佩服两人的功力,也不再显露半点,只是劝酒,一时推杯交盏,觥筹交错。
待散席时已黑了天,众人都是微醺,秦雍醉的深些,秦言扶着他回府,到了院子里,有人已候多时:“大人,随奴才去看看主子吧。”
扑朔迷离始得知
顾念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皇上见了七皇子的折子龙心大悦,直接批奏,滨州赈灾事宜通通交与七皇子,他们得在端午汛前都安顿妥当。
顾念倒也还好,派了调粮的活去了浙江一趟,他是佥都御史又得圣上看重,去调粮时恩威并行,那些官不管愿不愿意,最后都是把粮放了出来。
秦小郎中就没那么顺心了,他接着借贷的要事却整日无所事事,何其坦拿不出赈银,只让他去找张兴国,张兴国打着哈哈,好话说尽就是不拿钱。秦雍一时拿他们也没有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最近急的嘴角都燎起一个泡。
赈粮的事大多妥了,顾念终于得个闲空,歪在床上小眯了一会儿。
忽有凉风习习,睁睁眼似有人在床前打扇,一袭苏绣月华锦衫,眉眼柔柔,看着迷瞪的顾念莞尔。
手颤颤伸过去,倏地停住,人没有消失,顾念放下心来,慢慢攥住把扇的手,暖暖的,“娘亲……”
欣喜扬起头,妇人婉丽的脸上忽沾满了血污,一把推开顾念,兀自瑟缩着,“我没有儿子,没有,我儿子早就丢了……”
盯着呆愣的顾念,妇人歇斯底里:“我没儿子,你快走开,走开啊!”
“娘!”
顾念一下坐起来,向床边望去,梦魇啊。嘴角咸湿,手慢慢覆上脸面,早已一片冷泪。
清竹兴冲冲拿着一沓信进来时,顾念还在睡着,面色平静,呼吸从容,只是头靠在了外沿上,看着就不舒服,清竹轻轻上前想把顾念往里正正。
“有何事?”清竹僵住,声音清晰,不似刚睡醒。
“家里来了好几封信呢。”顾念起身,打开一封,眼中渐回了温度,周身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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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外面细细的蝉鸣,青枝将窗子慢慢掩去,天热了,公子不愿多睡日夜扎进书里,今儿好容易睡着了,不能让这扰了公子。
“几时了?”
青枝放低声,“公子放心睡吧,才未时。”
沈聿起身,不能再睡了,文社里轮到夏子善做东,就定在今日下午。夏子善缠了多时,他也不好再推辞,只是该拿什么礼去呢。
走到书房,搜寻一番,实找不出什么来,咬住鲜红的唇珠,狠心跺跺脚,打开古画的箱子开始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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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气氛凝重。看完宋之问来的信,三人眉头越发解不开了。
勇王去了玉门关只是站在城楼上喊了一番,匈奴便跑了,朝廷也传来消息,勇王势头大涨。
宋之问给他寄信不愿走官道,想寄私信却连个店面也找不到,询问周边的居民,是匈奴常来骚扰,烧杀抢掠,久而久之便无人敢做长久生意了。
宋之问不解,城门紧闭,岂是他们匈奴说进就进得来的?居民摇头,大骂守关的将军懦弱无能,却也无别的话了。
七皇子重重拍向桌子,眼里通红,这是他们的城关啊,竟是那些人想进便进的!今日进了玉门关,明日呢?是不是就破了天佑城的城门呢!
顾念向来透亮:“既是他们常来骚扰,生性又凶悍,为何勇王一到还未开打,他们便溃散逃走呢?”
秦雍猛抬起头,眼中不可置信。
“再有,为何之前匈奴人扰民,玉门关只作没有,毫不上心,怎的偏偏这次就上报了呢?!”
七皇子垂下头,他不敢想,也不愿去想了……
“殿下,只要圣上在一天,他们便不敢!”秦雍脱口而出,要先摸清他们的势力,找到证据,只要圣上在就可一旨洗清守关的势力。
顾念点头,看向七皇子,怎么给宋之问回信。
一信燃尽,白纸黑字又一信落成。
顾念接过信,不急着走,还有个大事,端午汛前,七皇子要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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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抱好古画端坐在马车里,这画他倒不是多喜欢,只不过是展元子的真迹,想起夏子善那口大白牙,他有些肉疼。
看着傍山依水的药园,沈聿心里微讶,夏子善是书香世家,却不想他志在于此。
今日来了许多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沈聿来的不早不晚,夏子善正被韩琛缠的无奈,见着他眼里顿时亮了,招呼他过去。
韩琛看着飘然而来的沈聿,记着这就是上次与夏子善一起来的公子,站在一旁也不走就细细打量起来。
沈聿把画递上,夏子善嘴角翘起,古画,上清用心了,徐徐展开,笑容渐渐僵住,大禹治水图?
沈聿淡然,夏子善噎了一会儿,“上清这是以为我该去治水?”
“治水可去不得,去不得。”一个略胖的身体挤进来,“明一,我跟你说啊,我昨日望了天象,这几月里水势都不好,不如我给你寻个好去处?”
沈聿紧张起来,略略瞧向韩琛,“在下也略读过周易,观看天象,近日都是风调雨顺。”
小胖子轻蔑一笑:“你的功力才多深,小爷我算的可从未出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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