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什么人,什么背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我说:“嗯。”
他又猛抽了两口烟,说:“我注定要接我爸的班,注定一辈子混黑,你跟我在一起之前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我说:“并不。没有人说你注定就得这样,按你的说法我还注定得接我爸的班呢,毕竟我爸就我一个孩子,但有人这么觉得吗?”
他低着头闷笑了几声:“所以你其实一直都在打算把我掰回去是吗?”
话说到这儿了,我想是个机会,赶紧继续把话题往回掰。我把手搭着他的背,说:“说真的,我一直也没认真讲,但是现在话说开了,我就跟你说了,你别混黑,别接你爸的班,咱俩都这么大了,做点什么不能活啊。咱俩就好好过日子,我还有两年就大四实习了,现在我也能接兼职挣钱了,我老师还有学姐学长他们还挺喜欢我的,说要带我一起做项目,其实来钱还挺快的。”
我还在努力构建美好蓝图,他突然又问了一遍:“你一开始肯跟我好,就是赌我会为了你答应所有事,包括我不混黑这件事,是吗?”
我一下子就懵逼了。
他回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半天之后我拿起我枕头朝他脸上砸了过去:“余世华你他妈的王八蛋!”
我随手抓起什么朝他扔什么,实在是气得没有理智了,边扔边骂:“老子失恋了才跟你上床,同情你丧父跟你上床,为了让你不混黑道了跟你上床,老子是个鸡啊?!”
他一下子慌了,边躲边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哭。”
我发誓我没哭,至少没哭出来,我跟他又不一样,我眼圈发红可能有一大半是被他气得,我被他气得不但眼睛发红还眼前发黑。
我骂道:“你他妈就是那个意思!”
他一边道歉一边抱着我往床上压,我就知道又是他们黑社会的套路,吵到没话讲的时候先来一发再说。但我讨厌黑社会,我不要走他们的套路,所以我卯起劲朝他脸上揍了一拳,打完之后我扯动伤口自己都疼,靠床头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他站在床边没敢动,半天才说:“我真不是那意思。”
我看看伤口没事,问:“那你什么意思?”
他说:“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只有这一件事不行。”
你他妈什么都不用答应我,答应这一件就行了!
我知道今天这事是不会有进展的了,也实在不想跟他继续吵下去,吵架是没有意义的。我一直觉得吵架的时候必须得有一方保持理智和克制,但显然他不是理性的人,而我今晚也理性不起来,鬼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于是我起身打算回家。
他赶紧拦着我问:“你干嘛去?”
我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回家冷静一下。”
他说:“大半夜的回什么家,你在这待着,我出去。”
说完也不管我什么反应,他转身就往外跑,跟我要放狗咬他似的。
我听着门口哐当一声,也不跟他争,坐回去,捡起他扔在床头柜上的烟,抽一根出来犹豫半天,全扔垃圾桶了。我是个不喜欢重复错误的人,也觉得人不应该重复自己犯过的错误,错的事就是错的事,不要给自己找任何放纵的借口。
我在屋里坐了一晚上,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换了衣服出门。一开门就看到坐在楼道里打瞌睡的余世华,身边绕了一圈的烟头,跟什么神奇阵法似的,他以为他是serv被召唤出来打圣杯战争啊。
我冷漠地绕过他去按电梯。
一点也不想理他,他说得没错,我干嘛搭理一个随地乱扔烟头的混混,他要腐朽就自己去吧,我才不要跟他一起,我的人生还那么长,前途那么光明。
他跟过来,说:“我送你。”
我没理他。
他又说:“那我让小纪送你。”
我还是没理他。
他就打电话把小纪从睡梦里喊出来了,小纪开着车过来的时候还穿着睡衣,脸都没洗,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他渐渐远去的大哥,懵逼地问:“荣少,怎么了?”
我说:“没事。”
他说:“你别跟我大哥吵架。”
我说:“没吵。”
他憋了一路,终于在我到家下车的时候说:“荣少,大哥不让我讲,但那天我是跟他一起去救你的。”
我说:“嗯,谢谢。”
他说:“你那时候可能晕过去了不知道,你满身的血,大哥看到就疯了,姓白的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让他站着被打他就站着被打,让他跪他就跪。当然,我可能没什么资格讲话,但大哥他对你真的是……”
我说:“我知道。”
他又说:“我知道你想让大哥不混这个圈子,他也跟我讲过。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已经在这圈子里多少年了,现在退了也不能保证就没人找他麻烦。”
我终于认真地看向小纪,说:“如果他不退,他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那才是说什么都晚了。道上的规矩我懂,他现在退一定是对的。小纪,你也回家好好想想,你还这么年轻,做点什么都好。”
小纪就忍不住笑了:“我除了这个也不会做别的,读书又读不进去,也没别的事做。”
我说:“不是读书好才能找到工作,我可以借你钱开个小店。”
小纪摇摇头:“荣少,你不懂的。”
我确实不懂,也完全没觉得那是正常人能懂的逻辑,难道就为了来钱快?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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