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交情在。临走的时候,张跃回头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只笑了笑,摆摆手走了。傅杨河看着他走远,只觉得浑身喜气洋洋。
今天刚目睹了一场盛大的婚事,喜气也感染了他,如今他和张跃的心结也解开了,和班觉贡布也两情相悦,《风花雪月》又到了收尾阶段,真是事事如意,再无所求了。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看了看手机,班觉贡布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回了一条信息,说:“今天太忙,你早点休息。”
傅杨河很想打个电话过去,可是也不知道班觉贡布累不累,还有没有在忙,便忍住了。这一夜好梦,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他迷迷糊糊醒过来,坐起来问:“谁呀?”
“是我,班觉的母亲。”
傅杨河一个激灵,赶紧爬起来穿衣服,然后揉了揉头发,快速地下床开了门。
房门打开,就看见班太太一身家常装扮站在门外,人依旧是那个人,面目依然温柔美丽,眉眼却不大和善,看了他一眼,问说:“能进来么?”
“请进,请进。”傅杨河赶紧将沙发收拾了一下,然后用被子盖住乱糟糟的床铺。班太太来的突然,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只压了压乱糟糟的头发,说:“您找我有事?”
班太太点点头,说:“我想了一夜,还是觉得应该先跟你谈一谈。”
傅杨河见她神色凝重,心下砰砰直跳,张了张嘴,却不敢乱说话,班太太看着他说:“你和班觉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昨天也认了。”
傅杨河心里一颤,他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在盛大的喜悦过后,暴风雨终究还是提前来了。
第90章婆婆
傅杨河一时紧张的有些不敢坐下,班太太说:“你坐。”
“我站着就好。”傅杨河说。
班太太也没管他,直接问说:“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该问的我都已经问过他了,我来,是来要求你和分手的。”
傅杨河说:“他同意么?”
班太太说:“我是在跟你说话。”
“他要是同意,我也绝不纠缠。”
“他才多大,能知道什么,傅老师,我一向敬重你,你有阅历,讲道理,所以我今天才过来跟你谈。班觉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他跟你是不可能长久的,他才二十二岁,都还未定性呢,傅老师何必把自己的名声压到他身上。你来这边是工作的,就算你跟班觉有情,也是露水姻缘,等你离开这里,你们自然也就断了。你不会为了他留在这里,他也不可能为了你离乡背井,他的根在这里,你的根在北京,你们就不是一路人。”
班太太略有些激动,但神情尚还镇静:“趁着现在还没闹大,分了吧。不然以后传出去,你们俩还怎么做人。”
“我和班觉是自由恋爱,阿姨不同意,我也能理解,但这事你该找他谈。他如果不肯分手,我却先舍他而去,那我算什么人了。”
“你知道你们俩的关系现在已经有多少人知道了么?”班太太说,“你不是这里的人,以后拍拍屁股就能走了,可是班觉,他却是要在这里一辈子的,你毁了他的名声,他这一辈子也就毁了,这里不是北京,不是人人都懂你们所谓的什么性取向,他如今被多少人称赞高捧,将来就有可能被多少人嘲笑讽刺。你若真心喜欢他,就该替他考虑。”
“阿姨又怎么就认定我会拍拍屁股就走了呢。我和他都是真心的,我这个年纪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和他在一起,彼此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阿姨不用跟我谈了,只要他不负我,我是不会负他的。”
班太太看了看他,便站了起来,说:“我真是失望。”
她是真的失望,不管班觉贡布怎么跟她说他们之间是认真的,她都不信,她觉得傅杨河这种年纪和身份的人不会对班觉贡布认真,搞艺术的嘛,处处留情也很正常。可不管她跟班觉贡布怎么说,班觉贡布就是不信。她只好来找傅杨河,她以为傅杨河见到她,会立马和班觉贡布分开。
但是她没料到傅杨河像跟班觉贡布串好了口供似的,说法竟然如出一辙。
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也是有身份地位的女人,学不来撒泼胡闹那一套,何况她得替自己的儿子保护声名。傅杨河可以不顾班觉贡布的名声,她不能。
班太太从房间里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问:“你确定要这样?”
傅杨河说:“我不想这样。”
班太太的嘴角动了动,终于还是走了。傅杨河站在门口,看着她上了车,远处张跃有些纳闷地走了过来,和他一起目送着班太太的车子走远,这才走近了,问:“那不是班总的母亲么,她怎么来了?”
傅杨河叹了一口气,抬头苦笑着看了看张跃,张跃一惊,问:“她知道了?”
傅杨河点点头。
张跃吃惊地问:“她怎么知道的?”
傅杨河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他立马给班觉贡布打了一个电话,张跃在旁边抽了一支烟,一边抽一边看着他。傅杨河放下手机,说:“没人接。”
“该不会是被软禁起来了吧?”
傅杨河看着张跃说:“应该不会吧。”班觉贡布不像是那种能被软禁的人,班太太也不像会软禁别人的人。
“我觉得这事啊十有八九是那个扎西告的密。”张跃说,“你和班总的关系,在咱们这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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