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哪门子的宾客?”
陈扬毫不客气地抓住了破绽:“恩客。”
叶祺眨眨眼,迅速天真纯洁了:“本人名校出身,经验丰富,陪床陪聊,保证前后流程完备,中间上下随意,请问客官您准备付多少?”
天赐灵光啊,就那么一瞬间,陈扬脑海中闪过了必杀技:“你人有价,这杯奶茶情义无价。”
叶祺哭笑不得,顺手扯了个枕头抱在怀里坐在了床沿上:“你家年夜饭吃什么了?”
“……啊?”
“你脑子吃坏了。”
“……”
陈扬无语,叶祺抽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我有正事跟你说,盘尼西林他们订婚了。”
“嗯?订婚又不受法律保护。”陈扬低垂着眉眼,半张脸都模糊在袅袅而起的雾气后面。
叶祺望着地毯的纹路,有些出神:“结婚不也是诏告天下么,只要两家人都请来吃一顿,订婚也没什么区别。”
陈扬以一种锋芒尽敛的放松姿态抬起眼来,那神色分明是歉疚的。他走到叶祺面前俯下身来:“你羡慕了?”
叶祺刚想摇头,整张脸已经被人捧在手里,一个吻落在他慌忙合起的眼睛上,温软缱绻。陈扬欺身单膝跪在床沿上,直起上身将他收进怀里,不想下句却是“正事算说完了么”。
叶祺闷在他胸口笑了一声,就着位置优势拉开拉链,手指碰上了他半睡半醒的器官:“跟这个比,别人的事算什么正事。”
陈扬似乎是低低地哼了一声,低头吻上他的嘴唇,直白热烈,含义明显。上面的主动权旁落,叶祺手里的动作便格外热切起来,不一会儿衣衫不整滚作一团,谁也分不清谁先脱完了好几层冬衣。
皮肤大面积接触的刹那间,陈扬几乎要满足地叹息起来。这是他一寸一寸吻过的身体,体温都如此熟悉,一触便水乳交融。叶祺的肌肉线条流畅,骨骼修劲颀长,有那么几处地方或揉或啃就能逼出一点点细弱的呻吟来,然后他会不知不觉打开腿让他照顾到更多的部位……陈扬快要进去的时候,叶祺忽然握着他肩含糊道:“你别没完啊,晚上我还有事。”
陈扬顿住了片刻,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提着他的脚腕放在了自己肩上,然后缓缓推到了底。他自己都难以启口,床上最令他迷恋的就是叶祺昏头了的样子,气息浅乱,咬唇垂眸。时而他会又求助般紧盯着自己,半是不知所措半是焦虑饥渴,看了只想亲身缔造一个巅峰为他双手奉上。
叶祺的反应一分一毫都在他眼里,他尝试了几下很快就找到了最愉悦的角度,于是一边握住了前面一边撞进去,满意地看到了叶祺皱紧眉头的颤抖。
初相识那阵子,两人都着了魔一般把对方往身下压,那是急切,是征服的需求,或许也是确定来之不易的安全感;后来渐渐地都学会了追求更好的感官享受,做很简单,做得精彩纷呈乐此不疲就需要共同研修了。这一点从未放到台面上来谈,却真实存在于他们滚过的每一张床上:我要你快活,然后,我要你回报。
人总是贪心不足的,这会儿陈扬准确地摩擦着关键点,粗喘着蛊惑他:“发出点声音不要紧的,听话……”最后两个字轻之又轻,同时拇指和食指分别在两侧底部一捏,叶祺“嗯”的一声溢出来,鼻音软而腻,立刻听得陈扬心口狂跳,变本加厉地揉弄起来。
结局显而易见,陈扬吻着叶祺岌岌可危的腰肌处问:“一次而已,你不要紧吧。”
叶祺抬手看了看心急如焚忘了拿下来的表,声音冷得像冰:“你从现在开始给我揉,揉到下午就不要紧了。”
陈扬扑哧一笑,双手平摊抚上去,力道均匀恰当,显然是隔三差五就要进行的熟练工种。
叶祺恨恨补充:“你要是再敢动我,我就上到你再也动不了。我说到做到。”
陈扬在他肩上轻柔地一吻:“这么多要求,是不是该你付我钱了?”
……
叶祺住的这家宾馆对面,一家老资格的酒吧在暮色四合的时刻亮起了颇为低调的霓虹招牌。韩奕在靠窗的位置几乎坐了一整天,他记得五年前陪叶祺回南京的时候他说过,这是偌大个南京城他唯一看得上眼的宾馆。
原本只想等到约定的时间再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不料凑巧看到陈扬上午走进去,天快黑了才出来。天之骄子,人不在父母身边却时时刻刻被挂在嘴边,什么都不缺还什么都不满足,跌跌撞撞硬要杀出自己的血路。叶祺会看上他果真理所应当,他要一个无所畏惧的、胆敢开天辟地的人,他需要找这样一把火把自己点了。
韩奕自认了解叶祺,却永远无法理解他。他有一个连医科八年学制都等不及的家要供养,有一对月月往学校写信哭穷的父母,未来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可能性。照顾临终的老将军,然后在随便哪个军区附属医院的底层混吃等死,说实话他觉得自己卖得很好了。
真tmd值了。
“我在你宾馆对面的酒吧里,你下来吧。”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我不是叫你打个电话过来就可以了么,没说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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