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教,这裤子不是你的是你姘头的吧?看着品位,应该比你大挺多,我一直以为您好年下忠犬攻那一类,没想到居然跟我一样控年上,咱俩快握个手吧,战友啊!”
话音未落秦进就反应过来这话好像有点犯忌讳,连忙嚷嚷了两句“好饿好饿啊,老大,我们外头找吃的去吧”,想把话茬岔过去,楚年极认真地养我的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介绍给你认识是为了你好,更何况我跟他也走不了多远了,就快散了。”
秦进噎了一下,抽自己俩嘴巴子的心都有,腆着脸凑过去扯了扯楚年的衬衫袖子,道:“楚教,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嘴贱,跟您贫习惯了,没篓住!”
楚年扯了扯嘴角,笑容很淡,道:“走吧,我带你去吃馄钝,几十年的老字号了,大骨熬汤,特别好吃。”
秦进很乖觉地顺着楚年的话头把这页就此揭过:“我要吃大碗的,最大的那种!上海菜简直不是人吃的,我在那就没吃饱过!”
楚年说的那家老字号,离他住的地方还真有点远,下了地铁还要再倒一路公交,顺着小巷子七绕八绕,才能看见馄饨店简陋的招牌,遮雨棚夹杂在层层叠叠的各色民居屋檐之下,像是一只孤零零的候鸟。
店面很小,外面是灶台,里面放着几张深色的木头桌椅,吃早餐的高峰期已经过了,店里冷冷清清,连个服务员都看不见。楚年熟门熟路地挑开帘子走进里间,秦进跟着走了进去,抬眼就看见一铺火炕和小小的炕桌。
楚年和秦进在炕桌两边刚坐下,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两只瓷碗,小姑娘奶声奶气地道:“爷爷说让你们先喝点新煮的热汤,混沌一会就好!”
新鲜牛骨熬出来的浓汤,撒了点葱花和香菜调味,又鲜又浓,蒸腾着白色的雾气。秦进怕烫着孩子,连忙把托盘接了过来,顺便捏了捏小姑娘水嫩嫩的小脸,笑着道:“这是谁家的小美人儿,芳龄几许,可否婚配啊?”
楚年冷着脸用筷头敲了敲秦进的碗沿,道:“别在孩子面前没正形儿!”
话音未落,就听小姑娘奶声奶气地道:“许了人家啦!早就许了人家啦!周叔叔说等我再大点就娶我过门!”
秦进楞了一下,道:“周叔叔是谁?”
小姑娘手一伸,直指楚年的鼻尖:“就是坐在你对面的那个呀!”
秦进下意识转头看了楚年一眼,楚大爷喝汤喝得无比投入,就好像背上了娃娃亲的人不是他。秦进脑中快进播放似的闪过若干个念头,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饿了。
楚年推荐的地方向来靠谱,满满的一碗元宝馄饨,鲜香十足,薄薄的馄饨皮裙摆似的在浮着些许油花的汤水里散开,秦进照旧拖过一只小碟子,一点点地往外挑葱花,一边挑一边想些有的没的。
小姑娘的那声周叔叔实在是包含了太多信息,c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排得上名号的周姓人家却只有一个,那可是个真正的望族,据说就连省里来的钦差大臣周赫森都是出自那个诡谲莫测的庞大家族。
那样的家族不是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穷孩子能轻易攀附的,秦进咬着嘴唇想,楚大爷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到底选了一条错到离谱的路。
一碗小馄饨还没吃完,楚年的电话就响了,秦进以为是秦钊打来的,耳朵伸得笔直,想蹭点边角料听听。没想到楚年把电话接通之后,直接递到了秦进面前,头也不抬地道:“找你的!”
秦进愣了一下,刚接过电话一个沾着火星子的声音就在他耳边炸开:“我操,姓秦的小神经病滚回来没啊?这都多少天了,他脸上的线想不想拆了,在他妈绷下去都要烂在肉里了吧!大的甩手就走,小的也是个不长心的!”
秦进抬手摸了一下脸上未覆纱布的伤口,颤颤巍巍地道:“高医生,我回来了,今天就去医院拆线,您消消气儿。”
高远风笑了一声,道:“拆线?拆什么啊?就跟那儿烂着吧,没准儿还能烂出朵花来!”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就只剩下了盲音,秦进有些茫然地看了楚年一眼:“最近流行吃枪药吗?”
楚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汤:“最近不流行吃枪药,但是流行倒贴犯贱!”
言语之间讽刺的意味太过浓烈,也不知道是在嘲讽秦进还是嘲讽他自己。秦二少觉察到气氛不对,乖觉地把大半张脸都埋进了汤碗里。
楚年的那辆小坐骑被送去检修了,馄饨店所在的位置又极度不好打车,俩人只能去挤地铁。通往市医院的那条线路向来人气火爆,秦进紧贴在楚年身后,犹豫了很久,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说老大,您明明姓楚,干嘛骗人小姑娘说你姓周啊?怕人家家长带着彩礼上你家抢亲是怎么着!”
楚年盯着壁上电视里的无声广告看得无比投入,就在秦进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听见他轻声道:“我曾是周家的养子,寄养在周赫森名下——就是你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周赫森,后来被撵了出来。楚是母姓,周算是父姓吧。”
寥寥数语之间不知藏了多少故事,楚年单薄的身影在川流的人群里像是一叶孤舟,秦进的手在虚空里抓握了几下,冒着挨骂的风险落在了楚年的肩膀上。地铁到站的时候,秦进听见楚年极轻的叹息了一声,那声音沧桑而压抑,与楚年一贯薄凉嚣张的样子大相径庭,让人莫名觉得心头发堵。
楚年和秦进赶到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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