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技吗,外公真是狠心,对自己的孩子这样!所以周保是万幸的,起码没被吊着,起码没有碎玻璃。
周保诧异的微笑着,正经起来,不敢在嬉笑怒骂。外公说完了,人也走开。端起碗筷,进屋里去。
屋里传来外婆说话的声音。
她的声音里满是气愤和无奈,还有一点点的嘶哑。“你还让他跪到什么时候?”
“他好像跪着还挺开心的,继续让他跪会儿。”
“那这饭什么时候给他吃。”
“不急。”
“饿坏了怎么办。”
“年轻孩子怎么饿得坏,你怕他饿坏,就不怕他学坏吗!”
“哐当!”轻微小声的瓷碗放在桌面的声音出来,周保叹了口气,看来斗争尚未结束,革命仍需继续。听了他俩的话,心里舒坦不少。
相比于被外公施以鞭打之刑,这跪着更让周保难受。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漫长的反省时光配着对于长辈感同身受的失望无助,可是对周保心智的巨大煎熬。
腿酸痛发麻,跟不小心触碰到手肘处的麻筋一样。
第9章第8章
同往常一样,一顿饱饭以后总能支撑些日子,一通教育后总能安分几天。
周保不知道外公他俩什么时候上床休息的,也不知道外面的风一直吹呀吹的到底要干嘛。他明确感觉到外公外婆的声音消失,才敢换一个姿势缓解身体上的酸痛。刚开始还不太敢找凳子坐下,人声安静之后又等了一会儿才起身伸展筋骨。
桌上放着一碗,绝非山珍海味。一两细面早已膨胀成半斤,它肯定违背了自己作为食物的准则,它厌恶被人这样干脆的吃掉,所以它作贱自己,想借此来恶心周保。
周保看着发胀的白面,汤水不再。他竟然对着面痴笑道:“你这面太不面道,同我做什么对啊。你的梦想就该是被我吃掉。”
平坦的腹部向里收缩,咕噜咕噜的惨叫,哀嚎。满身酸痛下来又是饥肠辘辘。天已黑,风在啸。尽管极度难吃,但能将就就将就吧!挨饿的人并不会挑食,假如周保挑食,他只能选择不吃。
为了让面的味道不那么乏味,周保还特意拧开红辣椒的罐子。外婆亲手做的,把好多辣椒放在盆子里宰碎,一手一把的装进坛子里。幸好外婆的手上没有受伤的口气,不然肯定疼得要死,大功告成之后,她的双手被辣得鲜红。周保还挺纳闷,直接外面买不就好了吗?非要伤害自己的手臂。她充满幸福的傻笑:傻孩子,外面卖的哪有自己做的好吃!
一双黄白色的筷子已经在周保家里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它挑起一夹血红色的辣椒同干涸的面条混合。辣椒的纤维分明,倒给白面增添不少味道,也不那么难以下咽。周保是一个喜辣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这倒挺符合四川人的特质。有一次周保凭借自己的不怕辣的功夫同外公较劲,外公说你要是一口能吃一瓢辣椒,就给五块钱。周保想当然的一饮而尽,外公服输,但五块钱没任何着落。
饿着肚子,吃着面条,蘸上辣椒,苦逼的今日别有一番情趣。万万没想到,去游戏厅还能被外公逮到,料想肯定是他掐指一算得知,这样的神通也只有外公才拥有。什么时候,周保也能如此,肯定牛逼得要死。
面尽粮绝之时,瘪腹消失。周保蹑手蹑脚走进厨房,洗刷碗筷。他倒没有径直上床睡觉,而是到了凉椅躺着。
把灯熄了,节约电费,他不想上床的原因之一是太热了,还是坐在堂屋凉快。
漆黑的夜里,四周空荡荡一片。夜晚有风的吹刮并不寂寥。周保揉戳着膝盖,眼睛眯着,身体倾躺着。外公外婆累了休息了,周保也累了,躺着。
梦之神悄悄mī_mī的从门缝挤进来,背着一架钢琴,细细品味了周保的五官,在他耳边吹一口气。他有礼貌的坐着,架好钢琴,轻轻的演奏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保进入了梦乡。
凡是想你所想,就会梦你所梦。不知道为什么,周保在街上走马观花,疑云密布。今天所有人都穿着大红袍子,衣襟镶花。周保也不例外。
他如往常一般掏着自己的口袋,以前总喜欢掏。总觉着掏着掏着就会掏出宝贝来,穷苦的日子里,口袋里一直都是空空如也。偶尔外婆会给一块冬瓜糖给他,纵使很难吃,但还是要收下。放进口袋里沉甸甸的,就算是化了,周保也不会吃。这次可不一样,周保一插口袋,竟然摸到了钞票,不是一张两张,而是一叠。尽管不是红色头像的毛爷爷,几十块钱还是有的。循着街道走去,自然而然就到了游戏厅里。
女老板没穿肉色的丝袜,也没穿蓬开的花裙,她竟然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迎面。周保问她今天什么日子穿的这么正式。
她不耐烦,不淡定。除了买游戏币打游戏以外,其他的都是闲事。“玩不,不玩就一边儿去。”
“怎么了,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道吗?等会你家长又来了怎么办!影响生意。”尖嘴猴腮的女老板气愤得很,她似乎便秘了一样。
“不,不会的!给,我有钱,买币,玩游戏!”周保今天同往常不一样,没钱的时候掏出一块钱都心痛,有钱的时候大手大脚也未尝不可。
游戏币是货币,钞票也是货币。周保用自己纸做的货币兑换了些圆形的硬币。女老板脸上总算有了笑容。
他寻到熟悉的机器坐下,币投了进去,还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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