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庄主还单膝跪在床边。
教主面对床里休憩,散了一枕的青丝被庄主抚摸,缠绕,把玩。
又用手指梳通,理顺。
可怜的好像只敢用手摸摸这把长发了。
静谧氛围。
庄主温柔低声道:“先前,未曾与你细说就独自离去,是我不对。”
“我一人自由自在惯了,有事都喜欢自己打算,不好与旁人多说什么。但离去数月,无论夜里白天都常常想你,便知你早已不算得是旁人了。”
“那次实乃是有人闯我绝境山庄地宫,才不得不回去处理……况且,近来江湖不太平,已知晓是我那地界的人所为。”
忽而似有喟叹:“我那破庄子,是祖上传下的,因着那一片地界收多了不能再待于世间的妖魔鬼怪,才被传的又虚又悬。其中这些人,不乏一些是真的放下屠刀不问世事的,却也有一些是只是寻个躲避之所心中仍有欲念的。”
“这种人,虽然自己心里也是千般万般的懒得管,却也不能等着这些家伙坏事做绝,引得全武林讨伐我绝境山庄不是?”
“所以……”庄主一笑,嗓音低低切切,好似趴在了教主耳边:“宝贝,容我离去一阵子,乖乖待这千层峰等我回来,可好?”
庄主向来神出鬼没。
一走就没了行踪。
只飞鸽传书,每七八日便有亲笔书信。
都是寥寥几笔的风花雪月,撒娇吟哦。对自己的状况只字不提。
小小的信纸,每每展开里面都能飘落几片旖旎的花瓣。
教主看完便将信纸一揉。
却又舍不得扔了。
……
江湖依旧乱。
光是灭门惨案就接连发生。
更不提时不时或死去或失踪的江湖高手。
临近除夕时,遭殃的名单上又多了一地儿,竟是绝境山庄。
回来的下属道,血浸石板,尸横遍地。
更莫提那绝境山庄庄主,再无人见过,也彻底没了消息。
绝境之地的恶人就像没了网的鱼,流窜入海。
江湖更乱。
……
可教主在乎的只是那传信的飞鸽。
却也随着绝境灭门而许久不曾飞至了。
只觉整个冬天过得心冷。
夜里躺在床上更是身冷。
那个家伙,话说得再动听又有何用?
到底还是拿他当外人。
不然,怎么连是死是活都不让他知道?
初春悄然而至时。
教主又听到了窗外飞鸽响动。
飞身出去,捉住鸽子取了信封。
还是寥寥几笔。
是要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教主勾唇一笑,可算是等到了。
……
是夜。
民宅院落。
教主独自一人赴约。
房内的人一身玄衣,负手靠窗而立。
教主表示,这陷阱设得简单粗暴。
那人却笑,简单无所谓,教主不还是来了?庄主勾搭人的手段还是很强的,只要勾到手了,那个个便都对他死心塌地,即便是魔教的教主也一样。
教主冷哼,怎么能一样。
话也没说完,两人便刀剑相见,一番打斗。
这个房间内早已部下天罗地网,埋伏角落的高手也加入进来,势要取他性命。
直至到夜半。
随着院落外响起刀剑相搏之声才结束。
是魔教的人从外围逐一突击,解了他的十八小鬼阵。
那玄衣男子挟持着身受重伤的教主从房内走出。
放眼便见对向屋檐顶上站立一人,正是教主。
“这!……”
“大概你是太高估陆衍风勾搭人的能力了。”被挟持的假教主道。
……
最后那男子伤痕累累被教主剜着皮肉问话时,呵呵怪笑了两声道:“你这么紧张他……呵咳咳……哪知他正在别人床上快活啊呵呵……”
春雨如丝,纷纷扬扬。
教主找到那个“某人”住所已经是一月之后。
那是曾是一座伴湖水庄。
半年前被杀了满门。
如今是个无人鬼庄。
教主找的这红衣秋刀就是个喜好独来独往的人,在这种地方暂时落脚不足为奇。
月色笼着细雨。
一切荒废的景致楼阁都变得迷蒙柔美。
无人打理的园林,无多少人气。
教主隐息寻到一个院落时,乍然听到人声,更是小心谨慎翻身匿于檐下角落。
幽静夜色中。
听得那房内有人喘息。
时而有急促,又时而绵长。
轻声细语,吟哦呓语,温柔缠绵。
“……唔嗯……慢些…你慢些……我受不住……”
高潮已近,催促中都带了黏腻哭腔。
另有一隐忍男声响起,低沉撩人:“怎么宝贝?只用手指就受不住了?”
那一瞬。
没有比这更伤人的利器,就好像一下扎进了心口。
一刀毙命!
这人声音教主在耳畔听过无数次。
低低切切在你耳边说话时,就好像一根撩人的羽毛,全身毛孔都能被抚的又麻又痒。
可也就是这样的声音。
此刻却又响在另一人耳畔,怀里抱着他人,唤着他人宝贝。
那自己……
算什么?
“谁!——”
室内猛然一声暴喝。
教主强制收敛心神,屋内一人身披红衣破窗而出。
却是朝着另一个方向,与被发现的闯入者斗缠起来。
原是另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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