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扭头看他,许是风太大,锦带有些缠在一起,花满楼系了很久也没系好,他忍不住靠近一点,自然而然地接过他手里的系带,细致工整地系了个蝴蝶结......
“我虽然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但不是他老爹。”花满楼听到自己耳边传来熟悉含笑的声音,“更何况我答应了你一同去山西府,答应过你的事,我绝不会食言。”
花满楼后退一步,突然感觉有点热,大概是披风穿太厚,抬起扇子扇了扇,局促道:“我们走吧,去晚了可能还会多生波折。”
陆小凤抱着胳膊看有点夺路而逃意味的花满楼,尤其是披风下隐约有点发红的耳尖,嘴巴翘了翘,伸手压了压才跟上去:
“花满楼,你等等我呀!”
从京城到山西府,陆小凤第一次有种不是来查案,反而是郊游的感觉,虽然这郊游郊得有点远。别看花满楼眼盲,甚少出门,但阅览众多,各地的民情风俗都有所了解,一路上都是他向陆小凤说说讲讲,陆小凤在江湖上行走,这些地方自然是走过无数次,可他竟然十分有耐心地听着,而且生出一种再对这些地方有兴趣的感觉来。
果然,一个人走,和两个人并肩,即使风景一样,看风景的心情也大有不同。
山西府里,陆小凤朋友没有几百个,也有二三十,但未免造成恐慌,两个人谁都没惊动,只沿着官道溜了一圈,看到个茶棚就去坐一坐,毕竟这可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
可是这一整天下来,钟阴阳的消息是一点都没有。按理说他长得那么有特点,只要有人见过,就绝不会记不住。
“诶,你们听说没,最近城里闹鬼呢?”
进城的最后一个茶棚,陆花二人刚坐下,茶还没上来,就听到旁边有人说话声。
自从知道钟阴阳可能死而复生的事,闹鬼一词就显得这么不同寻常耳熟能闻了。陆小凤拽一拽花满楼的袖子——有门!
“听说了听说了,可玄乎着呢,听说昨晚上就有,城北徐员外家,大半夜的宅子里忽然飘出了唱歌声,然后第二天一看,一院子的人都傻了呢!”
大家谈论的热热闹闹,陆花这里听得是云里雾里——什么时候山西城的百姓这么闲得慌了,大半夜不睡觉听人家墙角。陆小凤看见小二哥端着茶壶上来,替花满楼倒了一杯,自己却端着杯子往隔壁走。
“哥们儿,再说说闹鬼的事呗!”
聊天的几个人见他突然凑过来,心里也有些嘀咕:“你是外地人吧,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唉,”陆小凤叹了口气,伸手指一指花满楼的背影,“看见没,我这位朋友啊,平时就爱听些神呀鬼呀的事,偏生自己又胆小,我只好替他来问问,等他下次再缠着我听鬼故事,我也好讲给他听不是?”
那几个人哪见过这种说谎话张口就来的,立马被忽悠过去了,七嘴八舌地把自己知道的给交代了个完完全全。
“走吧,我们去这徐员外家看看,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家啊!”
陆小凤心满意足回来,放下一锭银锞子在桌上,对花满楼道。花满楼点点头起身,两人出了茶棚。
“陆兄。”
先上马的花满楼忽然开口。
“怎么了?”
陆小凤正在给自己的二黑顺毛,昨天丫被花满楼的黑姑娘踹了一脚,今儿一直蔫蔫的,也不说它自己又蠢又黏人那德性,一直去黑姑娘跟前蹭蹭咬咬的,被踹都是好的了。
“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有缠着陆兄讲鬼故事?”花满楼一本正经地开口。
......
——糟,忘记花满楼那双顺风耳了!
花满楼满意地听陆小凤讪讪一笑,自己扬鞭挥马,率先往城中赶去。
二黑在后面拿蹄子擦地,不满地看还傻笑的陆小凤——你走不走,不走我先走了啊!不看黑姑娘都不见了吗?
“蠢货!”陆小凤弹了一下它的马鼻子——唉,爷怎么就选了一匹你这么又二又流氓的马呢?
到了城北徐府,府邸虽然看着像模像样,但真像城外那群人所说,这宅子一股子闹过鬼的气息,阴森森的,似乎里面还传出哭笑声,男男女女掺杂在一起,瘆人得很。
陆小凤上去敲门,半晌才有一个灰扑扑的脑袋探出来:“找谁啊!”
皱巴巴的一张脸,气力却不小,吼的一嗓子惊得陆大侠都后退了几步。
“老人家,我是徐员外的老朋友,从京城过来,路过府上特来探望,不知徐员外可在家?”两相对视,陆小凤先稳了心神——笑话,大风大浪都闯过,怎么可能栽在一个看门老鬼手里?
“胡说!”老鬼还在吼,“我们家老爷从没有京城的朋友!”
……
“老人家,你不是你家老爷,又怎么知道他真的有没有?每个人都会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即使是最亲近的人。”花满楼适时开口,语气沉稳的让人不相信都不行。
“啊呀呀,又有新鬼鬼来了!”一只惨白的手掌忽然抓上门框,然后陆小凤就看到一个头发散乱疯疯癫癫的女人探出头来。
不会吧,真闹鬼啊?!陆爷拍胸口,退回花满楼身边,拖着扇子不撒手——好怕怕,求保护~
看门人拉不回那疯女人,索性打开门:“既然你们想进来就进来吧,但老头子话说在前头,这里面是阎王殿,进来变成鬼可别怪别人!”
陆小凤乐了:“我这辈子去过的地方不少,阎罗殿也去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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