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冥界掌管生死转世,为何不能用那些法宝直接修复你的魂魄,助你重生?”
“我冥界的还魂法术再强,也要遵循这世间的轮回法则。父皇舍不得我,要我重生,已经是违反了冥界的法则。只有以摄魂珠和炎水玉相合,才能修复我的魂魄,而这千年来,十方神器散落在各门各派,我冥界人数虽多,但大多都出不去这地狱之门,无力争夺神器。而这半张脸面给了你,即便是有了炎水玉也无法助我复原。反倒是这月影百合,千年虽久,但却是最容易实现的。”
那黑衣之人听罢,叹了口气,下定了决心。“琵琶,若是我……将这张脸还给你,再帮你得到炎水玉……可不可以放我走?”
“你说什么?!”那一双紫眸紧紧盯着眼前之人。那人,从不轻易许诺,但若下定决心,便再无可阻拦。
没等琵琶回过神,单春秋从墟鼎之中取出一把防身的短刃,对着她愧疚而笑,“琵琶,我不想你白白空守千年,可我更不愿负他!虽然,我想不起这几百年间我和他之间的事,但我却能记得自己的誓言,无论如何,我都会守着他一生。”说罢,手起刀落,在那阴阳的面上,重重割下了刀口,强忍疼痛,将自己左边的脸面完整取下!
只见那人满身满脸血光飞散,捧住那半张面皮,双膝跪地,“前世今生,我欠你太多。但是,天上地下,我却只爱他一人。求求你,放我走吧!”
“啊!”悲痛、惊惧,一声尖叫,琵琶昏倒在地。
昏厥了几个时辰,琵琶才缓醒过来。只见单春秋站在那冰棺之前,脸上的血迹已经凝结成痂,而那面上,还在因为疼痛时而痉挛抽动。
琵琶看着那冰棺之上鲜血淋漓的半张面皮,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开了言:“父皇在地狱之门设下的结界,我也没有能力打开。你若当真非走不可……就等婚典当日,借着四方宾客前来,地狱之门大开之时……走吧。”
“那你……如何向众人交代?”单春秋终于也为琵琶有所担忧,婚典当日,新郎不见踪影,如何是好?
“无妨……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悔婚了……而我现在,也只是一缕被这摄魂珠镇住了的魂魄而已。父皇面前,我自有办法。”无比失落的目光,刻意地瞥向一旁。只是从墟鼎之中,取出了几方神器递到他的面前。“你不是要这些神器?拿去吧……浮沉珠还在我父皇的手里,我会想办法拿回来……记得你自己的话,把炎水玉带给我。你欠我一条命,要还!”
四十一、新婚日魂定金蝉,风雪夜梦碎七杀
琵琶终找了个借口,拿回了浮沉珠,塞到单春秋的手里。
五方神器在手,单春秋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这样走了,你真的……不碍事么?”
“你还能有心顾着我,我已经……很满足了。”虽是痛心,却仍旧从那唇边挤出了一丝微笑,靠近他,伏在他的耳边,轻声言道:“夫君,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不会让父皇难堪,更不想两次都没把自己嫁出去。你,可以走,不过……这婚礼还会照常进行。你可以不和我拜堂,但在别人眼中,你仍是我的夫君。”
单春秋几乎被她的话吓到,说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还是不肯放自己走么?
却见琵琶取来一身大红的吉服,披在单春秋的身上。“不错,身量合适。”说着,便从体内,取了一枚黝黑发亮的珠子。
单春秋心下一惊,这便是摄魂珠么?前世要了那人的命。
琵琶捧着那珠子,在单春秋的周身扫过一遍。
“唔……你……做什么?”单春秋顿觉头上一阵疼痛,身体瞬间虚弱了不少,不由得呼出了声。
“别担心,我只是取了你一点精气而已,养几天就没事了。”退下那红衣,琵琶略施法术,将其撑起,用摄魂珠映在上面,把吸取到的精气放了出去,竟然在那衣衫之下凭空幻化出了人形!琵琶口中轻念有词,那假人随即能走能动。
“嗯,不错,像得很……”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紫眸之中闪过了欢喜,又转向了悲伤,“只可惜,支撑不了多久……这摄魂珠虽非神器,但也是女娲补天之时,从那三万六千五百块顽石之上,掉落下来的一个小碎片,乃是通天达地的灵物。用它来控制人身、精气、魂魄,短时间内与常人无异,能看出此物幻化人形的,需是功力极高之人,这六界之内恐怕也只有杀阡陌和白子画二人而已。这喜宴,请的人并不算多,所请之人的仙术也有限,不会出什么叉子……只是,夫君……你是不会说出去的,是不是?”
原来,她是要用金蝉脱壳之计,在众人面前演一场戏。既在表面上圆了那白首之约,不使冥界颜面扫地,又在私下里放走了自己。
“琵琶……谢谢你……我……”单春秋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你也用不着谢我,我也并不完全是好心……在他面前,你自己想办法解释吧。反正,这六界人人都会知道,我琵琶,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
单春秋哑然苦笑。这明媚女子亦是处处算计,与自己当真相近相合,若非心中早已有了一个杀阡陌,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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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大婚之日,冥界自是一番欢喜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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