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街道上有年青人放鞭炮,响声一片,热闹得很。地上有前一天积下的一层薄薄的雪,踩在脚下咯咯吱吱的,有些滑。剩着晚上,以诚拉着千越的手,悄声地说,“我妈跟姐他们都喜欢你。”
千越呼出一口气,笑笑脱下手套,凑在眼前看,又伸过来给以看,“吓得我,一手心的汗。”
以诚把他的这一只手也握住,“越越,不是说别怕嘛,会好的。”
千越又叹一口气,反手握住以诚的手,小声地说:“真的会好就好了。”
以诚说:“当然会好的。一定会。”
千里起解正文我有多么地爱你
这以后以诚有意识地常带千越回家,有时也会故意让千越往家里送点儿东西。自己又不放心,悄悄地跟在后面,千越出来的时候装不知道,走到背人处突然转身,看着以诚吓一跳的样子,咬着牙笑。
一天,姐姐正巧到以诚家这边来送一批货,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就想上去看看。看看时候也差不多要吃晚饭了。于是买了点熟菜上去。
开门的是千越,很有礼地把姐姐让进去。以诚正烧着饭,招呼了句姐姐就自己在屋子里转开了。
看到一切都是井井有条的,眼光落到客厅里的钢琴上,一下子想起来,沈千越是会弹钢琴的,当初以诚买这琴的时候自己就纳闷儿,以诚也不会弹啊,难不成专是为沈千越准备的?那时候就想着两个人现在会住在一起?
走进浴室看,什么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两个人住着嘛,原本也是正常,只是,这一切里都透着那么一点不平常,这不平常落进有心的人眼里,就成了一丝丝的古怪,姐姐自己也说不上来什么古怪。伸出头去看看那两个人,一个在厨房里,一个在客厅,一个叫一个递个什么东西,递过去那一个拿到了就笑笑。这一个也笑笑。
姐姐想,倒象是正常过日子似的。这个念头一起,姐姐心里别的一跳。又想,不会有什么吧,多想了。小时候两个人就那么要好的。以诚又是个实心待人好的孩子。不是吧?
姐姐多少留了个心眼儿。时不时地找个借口过来一趟,送点儿吃的用的什么的。过去倒没有走得这么勤过。以诚与千越,一个有点儿实心眼子不会去想,一个骨子里还怕着不敢去想,两个居然都没有在意。
开春以后,千越突然心血来潮地想学骑摩托了,以诚下了班,把车推到小区后门,那里有一片空地,人少,安全些,开始教千越。
千越那么个人,看起来灵灵醒醒的,运动机能好象差了一点儿,无论如何也掌握不好平衡,学了半天,那车歪歪扭扭地向前爬了那么几米,又歪倒了。
千越气喘吁吁,顺势坐在地上。任凭以诚怎么戏怎么拉也不肯起来,后来索性,仰面躺了下来。
初春的土地,依然冻得硬硬的,却已有细小的草钻出了地面,看不见,但是,千越躺着,手慢慢地捋着,却能够感受得到那种麻酥酥微微的湿意。
以诚忍住笑,坐下来哄他,“越越,快起来,天还冷着哪,地上多凉啊。学不会没有关系,不是说好了我带你吗?”
千越用胳膊挡着眼睛道,“真失败,我也想有一天能骑着车带你,学不会怎么带?真是,你说我在这方面是不是特别地笨?”
以诚道:“你哪里笨了?慢慢儿来,总有一天能学会的。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学自行车的事吗。。。”
千越翻身起来,勒着以诚的脖子,伸手做手刀状,架在以诚脖颈间,皱着眉头边笑边说,“是以诚,你敢再提我小时候学车的事儿。。。哼哼哼!”
以诚哈哈笑起来。
少年千越,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学自行车,少年以诚,扶着车架,跟在后面跑着。过一会儿,他偷偷地放了手,千越稳稳地向前骑,不经意看见以诚站到了一旁,大叫一声,便从车上滚了下来,滚到水沟旁,一身的泥水。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走过这一磕磕绊绊的一遭,终于又回来了啊。
以诚在越来越深的暮色里却把千越的面容看得这样地清晰,忽然顺着千越搂着他脖子的姿态势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里。
千越用额头碰碰他的脑袋,马上又转开了,柔声问道:“是以诚,你怎么了?”
以诚抬起头,呵呵笑着说,“我真想告诉别人啊,告诉许多许多人。所有的人。”
“告诉什么?”
以诚想说,告诉他们,我有多么地爱你,多么爱,多么爱。
可是他没有说出来。
然而,不相干。
千越是懂得的。
千越低头,摸索着地上刚冒头的小草,慢慢地问:“别人怎么想都不要紧的。只是,哥,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一辈子吗?”
以诚说,“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不止这辈子,还有下辈子。”
千越笑,“有一天,我会变得很老,脱头发,掉牙齿,老态龙钟,那时候,你还会爱我吗?”
以诚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年青的面颊,细腻紧绷,连毛孔也不见,以诚说,“那是当然。那时候我比你还老,也许路都走不动,拄着拐,白胡子粘成一缕一缕的。那时候,咱们就结伴儿坐在咱们小饺子馆儿的收银台后面儿,没事儿数钱玩儿,支使着小跑堂他们跑来跑去。”
千越吃吃笑起来,说,“那是得好好数数,老眼昏花的,别数错了。那时候,钱可就是咱们的儿子,指着它养老哪。”
千越不似前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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