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门口,想到里面的人三个月后有可能天各一方,她靠在门框上,泪水又流了出来。她咬咬牙,擦干了泪水,抚慰着自己的胸口,这才悄悄的推门而入。
关昊睁开眼,问她:“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我都睡了一大觉了,好像你失踪了一个世纪。”
“呵呵。”她只能笑,不能说话,来到他旁边,故意座的离他远点的地方,倒了一杯水,使劲喝下一大杯,为的是平复自己的心情。
看着滴答的药瓶,关昊说道:“护士说你眼睛进去东西了,怎么搞的,都红肿了。”
她笑笑,又喝了一杯水,心情平静了许多。
“怎么这么长时间?”他仍然在问这个问题。
“去外面透气了。”她不敢多说话,怕她听出声音的异样。
“哦。难怪脸都冻红了,过来,到被窝里暖暖。”他向她伸出了长臂。
她的眼泪几乎瞬间就要流出,低着头,把手伸给了他。他握住她的手,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这么凉,你发什么神经,到外面透气挨冻?”
她笑了一下,被他揽在身边,双手埋进他的被窝。关昊就把她冰凉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她一惊,赶紧抽出手,要知道他的胃还不好,是不能着凉的。但是他用一只手摁住了她的双手,不让她动弹。她只能高高的抬起手,尽量不使自己的凉手碰到他,要知道他刚刚好转,无论如何不能刺激他的胃的。可是他用力的压下她的手。用他的体温温暖着她。她不再挣扎了,兴许以后这样的温存就没有了,她把自己的脸埋入双臂之间,泪水又流了出来。她不知这样温存的时刻还能有多久,想到从此各分东西,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双肩因为饮泣而微微颤动着。
关昊觉出她的异样,抽出手,去扳她的头,说道:“萏萏,怎么啦,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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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
“为什么伤心,是想家了吗?”关昊想想,目前只有想家让她哭,因为离年很近了,像她这样离开家好几年的年轻女孩子,不想家才怪呢?
夏霁菡一听,想家这个理由太恰如其分了,她索性就点点头,放开了抽泣,泪水湿了双袖。
关昊哄着她说:“别哭,都是我不好,耽误了你回家,一会我就让小给你定机票,我出院你就回家,好不好?”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显然她的哭泣让他自责了,她有些不安,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哭痛快了再说。
关昊见她痛哭不止,就慌了,说道:“萏萏,萏萏,这么伤心啊,多大了,想家想成这样?”但是,无论他怎样哄劝,她就是止不住自己的抽泣。
关昊试图坐起来,他用手撑住床,费力的往上挪着上身,她这才抬起头,从被窝里抽出自己的手,帮他坐起来。关昊靠在床头,动了动自己输着液的左手,用右手拉她上了床,使她偎在自己旁边,揽着她的身子,不停的拍着。
她慢慢的止住抽泣,但是泪水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怎么也止不住的流出,长时间的伤心哭泣,使她的双手紧紧的抽在了一起,而且头更加的眩晕,她不敢睁眼,也不敢再哭下去了,使劲的搓着自己的双手。关昊见状,就要去喊大夫,被她制止住了。她说:“没事,没事的。”浓重的鼻音让关昊听了心疼。
关昊不停的拍着她的肩膀,轻轻的,犹如拍着婴儿一般,渐渐的她平静下来,双手也不再抽搐了,努力地往他的腋窝里扎着,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她哭累了,确切的说是从身到心都累了,直到她的呼吸变的均匀和平稳,关昊才出了一口气,停止了拍她,她在他的怀里,她昏昏沉沉的睡着……
关昊头出院时,关带着哥哥和夏霁菡来到了北京中医院,预约了王玮专家。夏霁菡看到王玮专家后不禁有些失望。在她的想象中,关费尽心机的给哥哥找专家,不说是仙风道骨怎么也得是长着花白胡子的老中医,没想到却是一位身材修长、文质彬彬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他仔细的为关昊把脉,不时的询问一些情况,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极其认真和仔细。然后给他开了两周的中药。关算计着时间,差不多过年上班后他的中药也就吃完了,正好可以继续来开药。
王玮又认真的嘱咐他饮食的注意事项,最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两本自己的书,对关昊说:“这书给家属看吧,估计你没有时间,让家属研究研究吧。”
关昊恭恭敬敬的接过书,看了看,是专门调养胃方面的,也是他临床多年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他递给了夏霁菡,连忙说:“谢谢,谢谢您。”
关问他:“王院长,咱们医院可以代熬中药吧?”
王玮笑笑说道:“如果家里有人,还是自己熬吧,自己可以泡的时间长些,熬的仔细一些。”
夏霁菡拽了一下关的衣襟,说道:“我们自己熬。”
王玮笑笑,说道:“怎么熬中药在药袋上有详细的说明,一看就会了。”
夏霁菡问王玮:“王大夫,您看他这胃要吃多久的中药才能调理过来?”
王玮笑了,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中药讲究的是全面调理,有时间,还是尽可能的多吃一段时间的中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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