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周锦,而是——
“可恶!”言行一暗骂了一句,“竟然没有暖气!”他把脖子缩了缩,戴上了外套帽子,抵抗这两个多小时的寒冷车程。
下车的时候,言行一感觉四肢已经要被冻硬了,艰难地提着比离开的时候还大出一圈的包裹走向家门。短短几十米,耳朵里塞满了鞭炮声,言行一差点被轰成了聋子。
门上没落锁,证明肖之远是在家的。不过肖之远不像他,肯定是把门从里面好好闩好的。
言行一把包裹往地上一放,手杖撑着左腿,抬起右脚毫不客气地踹向了自家大门,一边踹一边叫肖之远的名字。
很快,他听到房门打开后奔跑过来的脚步声,门一开,露出肖之远惊讶的脸。
“你还真回来了……”
“这不废话嘛!”言行一捂着耳朵大叫,“快让我进屋我要冻死了!”说罢从肖之远身边挤进门去,还不忘指使对方把门口的包拿进来。
他不在的时候,房间被肖之远收拾得干干净净,所有物件都在自己该在的位置;他一回来,瞬间就把换下的衣服外套和鞋扔得到处都是,还埋怨肖之远把东西都藏起来了他找不着。
“你要煮面吗?”
厨房的锅里正烧着开水,咕嘟咕嘟冒泡,水蒸气弥漫了整个厨房天花板。经他这么一问,肖之远才想起来,锅里的水已经烧干了一大半。
“别关别关!”言行一阻止了肖之远关火的动作,“我也没吃饭呢!”边说边从袋子里翻出包裹得密密实实的腌肉,要肖之远切了放在面里。
那块肉被母亲细心地包了好几层,以防止油腻浸染到其他的食物。
被肖之远抱住的时候,言行一正忙着剥掉最后一层保鲜膜。
突然被对方从背后抱个满怀,言行一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肉扔到地上。稍微花了几秒钟搞清楚出了什么状况,发现肖之远把脸庞埋进自己肩窝里,而搂着自己的手臂和身后的肩膀,此刻传来微微的震颤。
窗外的鞭炮声依然震耳欲聋,好像全世界的鞭炮都要在这一天放完了一样,墙上的日历正显示除夕的字样。
言行一明白他为什么哭。所以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干净的那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头。
肖之远很快就放开他,依旧低着头,用手掌草草抹了一把脸,说:“你去歇着,好了我端进去。”
言行一偏不走,歪着头笑嘻嘻地想要看他的脸,被肖之远一胳膊挡一边去了。
因为这件事,肖之远几乎被言行一嘲笑了一整个正月。
那年春晚的节目与往年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电视机前的两人依然看得十分起劲,像傻瓜一样笑得前仰后合,拼命地鼓掌;半夜十二点,听着主持人倒数,敲钟后煮饺子吃,吃完了继续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直到困得睁不开眼睛,什么都没收拾就倒在床上睡觉去。
第二天醒来,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肖之远笑着跟他说早安,和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言行一笑着回答。
那个除夕和那个安逸的早晨,许多年以后,还清晰地留在言行一的记忆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正月很快就过去了。
早春三月,肖之远收到他人生中第一本姗姗来迟的样刊。
相对于少得可怜的稿费而言,看到自己的作品第一次正式出现在杂志上,才是让肖之远真正感到开心的事。
言行一看了半天,有点不满:“第一次竟然不是给我。”
“……”
“这文好看吗?”
“没你的好看。”肖之远在言行一这也学会了从善如流,“你的最好看。”
“嗯,这还差不多。”言行一丝毫不会觉得脸红,把样刊收起来一本,“这本给我,以后你大牌了都能升值的。”
肖之远笑笑,“想要礼物吗?”
“你拿这个买?”言行一敲敲那张汇款单,“我想要的可不是普通的东西,你现在可给不了。”
“我先听听。”
言行一抱着胳膊清咳两声,“首先,你得要成为一个大牌。”
“嗯。”
“然后,你要宣布你是我的死忠粉。”
“嗯。”
“再然后,不管我写得有多烂,你都要哭着喊着抱着我的大腿求我,要给我画插图。”
肖之远偏过脸去摸了摸额头,绷着双颊,“……嗯。”
“最后,当我答应的时候你要感激得痛哭流涕,跟全世界说我是你见过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作家。”
肖之远仰着头看天花板,片刻后面色如常,“嗯,没了?”
“没了。”
“所以前提是我得先成为一个大牌?”
“你会的。”言行一看着他,斩钉截铁地回答,“你一定会。”
小村里的春天虽然短暂,可是在相对冬天来说并不温暖几分的气温之下,就显得十分漫长。这个时候的言行一又开始怀念起夏天的好来,一天不知道要抱怨多少次“冷死了”,在烧着暖气的情况下也坚持要开着电暖器,导致一整个冬季和春季的电费十分可观。
肖之远告诉他出去走走身体会暖和一点,不要整天窝在家里,言行一则只会拿自己腿脚不方便为借口像一株植物一样固执地长在沙发上。
成功把他赶出门的,是花猫可乐。
长大的可乐,迎来了猫生中第一个发情期。
日日夜夜惊悚的嚎叫把言行一折磨得憔悴无比,十分后悔因为懒惰而没有带它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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