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糊涂随他下楼,跟招待所老板结帐,拿回押金,两人出来,她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一下踌躇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吵闹才算合适。
祁家骢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他用力很大,把她拖得踉跄了几步,胳膊隐隐生疼。她吃了一惊,“你干什么?”
“还拖拖拉拉的话,我就索性不管你了。”
“不管就不管,我要你管吗?”
她终于入了戏,一把挣开他的手,撒腿就跑,祁家骢追上去再度拖住她,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往车上推,钟蕾下车开了后座门,好笑地看着任苒挣扎:“祁总,哄女朋友可得耐心点,不好这样霸王硬上弓的。”
任苒疑惑地看看她,再看看祁家骢:“她是谁?”
祁家骢冷笑:“不关你的事,你赶紧上车。”
任苒辞穷了,有些崩溃地想,原来撒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回忆在这里看到过的打工妹与人吵架的情形,却根本不得要领,只好转头对着钟蕾问:“你是谁,你跟祁家骢什么关系?”
钟蕾连忙摊手:“小姐,我是祁总朋友朱先生的秘书,跟祁总没关系的,只是送他过来,你别误会。”
任苒不依不饶地说:“他又不是不会开车,为什么要你送?”
钟蕾倒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了,祁家骢恼火地说:“你闹够了没有,非要在这大街上丢人现眼?”
“你不跟我讲清楚我就不上车。”
祁家骢冷冷地说:“算了,我看我直接通知你爸爸,让他过来接你,我也乐得省心。”
这句话终于把任苒的眼泪逼了出来,她死死抵住车门不肯进去:“我不要你管,也不要他管。”
“你以为我想管你吗?我这就带你回去,把你交给他,以后你再要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了。”
尽管她明知道祁家骢是故意要激怒她,可是提到她父亲,她还是伤心了,近一个月来积蓄的委屈在这时爆发出来,她顺着车身滑下去,抱着头哭了起来。
祁家骢烦恼地看着她,再看看钟蕾:“钟小姐,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把她安顿好了再说。”
钟蕾同情地看着将头伏在膝盖上痛哭的任苒:“祁总,我跟朱总说一声。”
她拿出手机跟朱训良打电话报告:“朱总,祁总这边有点小状况,他女朋友似乎生他的气了,不肯跟他回来,两人正僵持着,我在旁边看着,那女孩子更不会上车。”
朱训良正心情大好:“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讲。”
祁家骢接过手机,只听朱良训一阵大笑:“小祁,你做基金那么厉害,难道连个女孩子都搞不定吗?”
祁家骢叹了一口气:“没办法,都是我宠的,这女孩子太任性了,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很难弄。。”
朱训良邪邪笑道:“老弟,你直接把她带去酒店,哄上床,完事以后,再任性的女孩子也能搞定。”
祁家骢呵呵笑了:“有道理。”
“听哥哥我的,绝对没有错。你叫小钟听电话,我让她把车给你,你快点依计行事,安顿好女朋友,我们继续来商量正事。”
钟蕾接过电话,点头答应下来。祁家骢拉开后座门,一把抱起犹自抽泣的任苒,将她连人带包塞进去,然后坐上司机座,发动了车子。
第十四章 上
“好了,不用哭了。”祁家骢看着后视镜里钟蕾的身影消失,对任苒说。
任苒不理他,仍然歪在后座上默默流着泪。
“你看看你,眼泪跟开了水龙头一样止不住。说你能哭,你还不高兴。”
任苒恼怒地反驳:“我这一个月都没哭。”
“是吗?”
“那天我正打电话,一个骑摩托的人从后面冲过来,抢了手机就跑了。我被推到地上,好半天才爬起来,我也没哭。”
祁家骢有些好笑,又有几分怜惜:“钱包是在哪儿被偷的?”
任苒难为情地说:“不知道。我在你开的酒店房间住了三天,退房后,准备重新找个便宜一点的宾馆,结果发现钱包丢了,幸好身份证没放在里面。”
“丢了钱包也没哭吗?”
“嗯。没多少现金,丢了倒干净,反正我也不想回去。”
这个逻辑让祁家骢更加觉得好笑:“你要真想彻底消失,怎么还跟祁家骏打电话?”
“我出走又不是因为他,我不想让他担心。”她每隔上十天给祁家骏打一个电话,对他的焦急追问只说“我没事”;对他气极败坏的臭骂,她既不辩护,也不还嘴。
祁家骢大笑,弄不清自己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好,继续问她:“给我打了多少次电话?”
“不记得了,反正隔几天会打一次给你。”
“还好,我预备今天等最后一天的。”跟朱训良的商谈已经迫近实际操作阶段,祁家骢的确决定,等过今天后,任苒还不联络他,他也必须离开深圳,再拖下去想脱身就更难了。
任苒不大明白地看着他:“你要走吗?我也没想到你今天会接电话,我还以为,我手机一丢,我们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那……哭了没有?”
“没有。”她飞快地否认,想了一想,加上一句,“你要是真忘了我,我最好也快点忘记你,哭有什么用?”
“有道理。”祁家骢笑意更浓,“来,到前面来坐着。”
任苒从前排两个座位中间爬了过去,坐到副驾座上,祁家骢瞟一眼她满脸的泪痕,抽了纸巾递给她:“都攒在今天一块儿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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