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透明小窗往外看,有五彩的不停闪烁的灯,有飞驰过的各种四轮车子,有打扮各异的人,有巨大的镜子房子……
他心里闪过无数个惊叹号,无数个问号,好想问问这些都是什么。
摇摇晃晃的,来到一个人很多的地方,唐加停住了,他把包包提高,小声的对着小粉说:“小考拉,快回话!”
“糖球糖球,刚才那个是什么,很闪的,里面有很多人,装在盒子里……”
“嘿,停停嗄,咱们先挣钱,其他的回去再说。说罢,想听什么歌?今天哥哥高兴,让你点歌!”
“听那首,周杰伦的,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唐加黑线,摇头说不会。
小粉想了想说,“那来个简单的,听《简单爱》。”
叫《简单爱》不等于是简单的啊……
唐加脸都黑了,还是摇头说不会,
小粉叹口气说:“没辙,你什么都不会,那就随便拉吧,我不挑的……”
唐加深呼吸,深感不应该和这个把人气死不偿命的小家伙计较,这小东西,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迷上周杰伦了,真是……
“你乖乖的啊,把围巾盖好,夜里凉,我拉曲去了,你就将就着听吧!”他把小宠物包稳稳的放在城市雕像的平台上,打开琴盒,取出棕红色的漂亮小提琴。
小粉煞有其事的点头,特认真的向他挥手:“你去吧,我听着!”
那语气说的,那手挥的。
那架势,唐加很想照着清朝人的样子甩袖子跪着身退后大喊一声“奴才遵旨”!!
“春天”奏鸣曲,爱的忧伤,摇篮曲,幽默曲……
小粉靠坐在包包里,撑着头,透过宠物包上半透明的塑料隔板,专注的看着表演中的唐加。
拉起琴的糖球,完全没有了平常大咧马虎的样子,他半眯着眼,狂野而又深情,全部的热情,都燃放在挣动的琴弦上。
只有在每曲结束的时候,唐加,才恢复成小粉熟悉的糖球,他傻呵呵的笑着转头,透过半透明隔板和小粉对望。
这是唐加第一次在街头拉提琴,他一直不太喜欢这种街头表演,在这城市里的人,来来往往,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脚步匆匆,很少有人真正的站下来,耐心的听上几分钟。
可这次,他特别开心,因为有个认真的小东西,一直坐在粉红色的小包包里,听着他的琴声,陪伴着他。
11点的时候,小粉摇了摇铃铛,唐加收音,跑过来小声问有什么事。
小粉笑呵呵的说:“盒子里有很多钱,我们挣到了好多钱啊!”
唐加看看那盒中零零散散的钱,笑了一下,摸摸小东西的头说:“是啊,那是我们挣的钱,很多的钱。”
这一晚,唐加挣到了四十八块五角钱。
在唐加的梦想中,他应该是在万人的体育馆,站在霓虹闪烁的舞台上,唱着歌,听着众人的欢呼声。
唐加从没有想过,他会在街角,拉着小提琴,挣着这种如乞讨般的钱。
他把这话告诉了小粉。
小粉想了一会说:“有什么不同吗?在哪里不都是一样,我师傅说过,唱戏的时候,就算没人看,也不能马虎敷衍。师傅经常带着我们去乡里唱,街边拉个布帘子围起来就是台子,乡亲们愿意给钱,因为他们喜欢听戏。师傅以前进过宫的,他说,在宫里唱戏和在乡里唱戏没什么不同,戏还是那个戏,只不过是换个身份尊贵的人坐在下面罢了。我喜欢唱戏,在哪里唱,我都很开心的。”顿了顿,小声又说:“当然了,能挣到钱是最好的了!”
是啊,无论在什么地方,酒吧,街头还是最华丽的舞台,表演者都应该有着最端正的态度,最认真的心情,面对每一个观众。
唐加默默听着,拐到无人处,把宠物包的拉链打开,拎出小东西问:“冷吗?衣服还是薄了吧!来,暖和暖和!”
小粉点头搓手:“还真有点冷呢!”
唐加打开大衣的扣子,把冻的有点哆嗦的小东西放在怀里,严实的捂好了。
那只小考拉,把凉凉的小脸贴在了他的胸口。
午夜了,快凌晨的时间,两个人在空旷的马路上走着。
初春的三月,夜风有点凉。
……
这一晚,李建军在酒吧里等了又等,唐加没有来。
成劲风推门进来,坐到了他的身边。
“唐加还是没有来?”
李建军笑开了,乐呵呵的大口咽下冰激凌:“没来就对了,如果他扭头就来求我帮着找路子或是想用我的人脉,那我还真的就看走眼了呢!”
“今天不来,也许明天就来了!”
“大成,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成劲风赶忙摆手:“别,老孙和你打赌,陪了半辈子给你,我再跟你打赌,别,我还想多活几年”
“你看着吧,那小子拧着呢!一准不会来了,没准我还得学学古人三顾茅庐把他请出来。”
李建军低声的笑,他哼着歌,是唐加的那首《氿泉》。
这个人,39岁,眼角已经有了皱纹。
大成看着他笑,跟着他一起笑,他忽然觉得,这17年来,澜风,从来没有消失过。
17:童年的酸石榴
春天来的很快,过了这波倒春寒,温度忽的提了起来,衣服一件件的脱,一件件的换。
小粉起的早,他小声的在屋里活动,先压了会腿,舒展着身体,十几分后,助跑,纵跳起身拉着桌子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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