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势。
因为不是在医院内,记者们并不吝啬灯光,也不怕自己的声音被医护人员斥责为喧闹。闪光灯不断地对着沈鹤亮起,瘦削的青年整个人的轮廓在一闪而过的灯光下,像是要被人永久地印刻在照片上。
沈鹤的沉默,换来的是记者们更加疯狂的追问。尽管有医生透露盛伯雍已经做完手术,住进病房里了,但是麻药没退,后续的康复能否及时都是未知数,又太多太多的内容可以供她们脑补猜测的。
好的,坏的,几乎是一股脑全都抛在了沈鹤的面前。
葛晖没有来,盛伯雍的影帝影后父母明显在陪儿子,他的助理也还在危险期,现在能回答问题的,也只剩下沈鹤了。
“请问,你一直保持沉默,是因为对盛伯雍的病情并不了解吗?”
“或者,是盛伯雍现在并没有脱离危险期,甚至有可能瘫痪或残疾?”
沈鹤的沉默本不过是他想要组织出最好的语言,来将这整件事情处理地妥妥当当。葛晖还没到医院,如果他不能第一时间为这些记者做出解答,他根本不敢想象在葛晖到来的时候,这些媒体会在网络上怎么编撰这次的车祸。
然而,此刻,面对记者疯狂的追问,沈鹤的心里只剩下了怒火。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最终落在了奋力递到自己嘴边的一家媒体的话筒上。他暗暗记下媒体的名字,抬起眼皮,说了第一句话:
“盛哥没事。”
“既然没事,请问盛伯雍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毕竟电影《影帝》的开机日子很快就要到了,会不会在档期上有冲突?”
“盛哥的身体很好,他常年锻炼,身体素质没有任何问题。更何况这次车祸,因为系了安全带,参与救援的警方和医生都说,汽车在翻滚下坡的时候,安全带起了很大的作用,算是救了盛哥一命。相信以盛哥的身体素质,不用太久就可以健健康康的离开医院。”
“那么会不会毁容?如果毁容是否会影响到以后的演艺事业?毕竟对一个演员来说,脸是很重要的工具……”
“只有脸吗?”沈鹤突然开腔,眼神冰冷。
沈鹤出道至今,和他打过交道的媒体,无一不形容他是个翩翩君子似的人物。
也难怪,沈鹤虽然因为重生一事,最开始的时候一直和身边的人疏远着,但面对媒体和粉丝,一向都是微微含笑,有礼有节。
这样一个人突然明显地沉下脸,任谁一时间也不好适应。
那个发问的记者愣了愣,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但这个时候再想改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一个演员最重要的只有脸?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的意思是,演员都仅仅只是靠脸吃饭的人?这个圈子里没有谁真正依靠演技得到应有的成绩,所有的成绩都来源一张脸。而这一张脸,甚至可以通过后天的修改,而不需要先天的父母养育?所以,这就是你们疯狂给那些整容医院打广告的原因?贵社的报纸,可以空出整整一大面的版面给整容医院打广告,告诉别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然后转头质问一个受伤的演员是不是毁容了,毁了最重要的生财工具而彻底将这位演员自身的演技给彻底忽视。这就是贵社的记者?”
沈鹤冷笑:“很好。知行周刊是吗?我记下了你们社,也希望贵刊记者能够记住自己说过什么话,我将会联系盛哥的经纪人,向贵社讨个说法。”
手里握着贴着知行周刊logo的记者忍不住浑身发颤。他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就要背着整个杂志社的名义被沈鹤恐吓。
一想到盛伯雍的经纪人葛晖一向雷厉风行的手段,再想到那个笑面虎动辄就会找律师投律师函的传闻,在场的记者顿时不敢再胡乱追问。
生怕一个不小心,下一个被纠错的就成了自己。
之后的沈鹤,几乎没有再遇到一个不长眼的记者。
后面的问答老老实实,不再有任何语言上的陷阱,只想着拿到比较清楚详细的新闻回去交差。
被堵在最外层,没能亲自采访到沈鹤的记者也不着急,等沈鹤转身离开时,一把拉过最里面的一个同行,压低声音试好,顺便要了点消息。
倒也没说的太仔细,但是听起来却似乎别有内容。这记者摸了摸下巴,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忽然生出了乔装打扮进去偷拍的念头。
大概是他的表情暴露了什么,被拉住的同行咳嗽两声,劝道:“偷拍你也得有能耐。那个叫沈鹤的,之前故意黑锅他的几家媒体大部分都倒了霉,不说盛伯雍谈静帮的忙,也有他背后公司出的力。他跟盛伯雍关系好得很,想拍盛伯雍的病房照片,小心反被沈鹤给撂倒了。”
话说到这里,同行也算是业内良心了。收好自己的东西,赶紧坐上车赶回酒店,立刻把手头的信息编辑成文稿发给公司。
首发新闻是抢不到了,但是自家报纸的娱乐头条还是没跑的。
沈鹤不知道因为这话,原本还打算偷跑的记者顿时歇了心思。他从医院门口离开,重新回到住院部的时候,陈大少正帮着盛父盛母从开水房打来热水给盛伯雍擦脸。
手术很成功,盛伯雍的脸上也还好没有留下任何伤疤。只是因为车子翻滚,破碎的玻璃擦着头皮,出于卫生,头发被剃得很短,被擦破的头皮简单的包扎了下。
沈鹤走到病房外站着的时候,他已经醒了,正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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