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宸璟和白绮歌到遥皇寝殿时,遥皇并不在,倒是偶遂良愁眉苦脸等在外殿。
“偶大将军怎么这幅表情?”看着一向爽朗的老将军满面愁绪,白绮歌不禁惊讶问道。
“我……唉,一言难尽。”偶遂良辈分高年纪大,但是与易宸璟关系更胜遥皇,对直率勇敢的白绮歌也十分有好感,所以三人之间私下里不讲什么礼节规矩,就如普通朋友一般。见二人还未察觉麻烦将至,偶遂良有苦说不出,只能苦笑:“白丫头,手握紧些,千万别放开。”
手?
白绮歌和易宸璟对视,这才想起两个人一直牵着手——差不多成为习惯了吧?白绮歌因毒素未去时常体寒,天冷时易宸璟总要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掌中给她温暖,宫里来来往往都是这样,时间一长其他人也就习惯了,见怪不怪。偶遂良最清楚两个人情比金坚,按理说看着他们手牵手也没必要大惊小怪,今天怎么偏偏提起这事还告诫不能放手?
白绮歌想不明白,易宸璟同样,迟疑片刻正想开口询问,殿外忽有笑声传来。
“十盘牛肉任谁也不能一顿吃下,你就这么赶跑提亲的人的?真是鬼精鬼灵满脑子歪道。”笑声显然是遥皇发出的,很久了,无论是易宸璟还是偶遂良都没听到遥皇这么开心的笑声。
易宸璟满肚子好奇,是谁能让缠病多日心情极差的遥皇这般开怀?抱着困惑满怀期待,待到人一走进殿内,首先忍不住倒吸口气的却是白绮歌。
遥皇精神忽然好了许多令人意外,更让人意外的是旁边搀着的人。那是个用语言难以形容的少女,五官精致娇俏,双眼明亮有神,白皙的脸蛋还有些许婴儿肥,一笑起来露出甜甜美美的酒窝,虽不如戚氏那样倾国倾城,一眼看去偏觉得喜欢,可爱得紧。
“怎么,璟儿,不认识了?”遥皇看见白绮歌眼里的惊叹却不动声色,笑着把少女推向易宸璟身边,“也怪不得你,这一年多小阵雨出落得更漂亮,都说女大十八变,变化之大差点连朕都认不出了。”
易宸璟微微皱眉,沉吟少顷,仔细端详那少女许久方才惊道:“小雨?”
“嗯,是我啊,皇子哥哥!”似是对易宸璟的惊讶感到非常高兴,那少女露出一排小白牙,笑得圆圆眼睛弯成新月型,“好久没见到皇子哥哥,是不是认不出我了?”
殿内几人表情各异,唯独偶遂良是满脸苦笑:“小雨,怎么愈发没规矩?以后不要叫皇子哥哥了,现在已经是太子,爹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哦,那我以后叫太子哥哥。”少女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手臂一伸,自然而然地挂在易宸璟肩上。
易宸璟倒吸口气,偶遂良也倒吸口气,一样纠结的神情,小心翼翼朝白绮歌看去,后者一脸茫然里还带着几分诧异。
“这是偶大将军的独女,名叫阵雨。刚回遥国时我去过偶将军府上几次,那时小雨还是个孩子……”易宸璟轻咳一声,半是尴尬地解释道。
潦草的解释显然不被偶阵雨接受,嘴一嘟,手臂搂得更紧:“太子哥哥说得好像我们不熟,明明抱过我的!”
“小雨,不许胡说!”
偶遂良一介大将军,偏偏拿自己的宝贝女儿没辙,除了吹胡子瞪眼睛假装发怒外毫无法办,而偶阵雨根本就不把他的佯怒当回事,办了个鬼脸,笑嘻嘻歪头贴在易宸璟手臂上:“本来就是啊,不是爹爹你说的吗,我刚出生的时候太子哥哥抱过我的,骗人是小狗!”
原来是说刚出生的时候……易宸璟忽然觉得浑身无力,笑也不知道该怎么笑了。
事实上他与偶阵雨并不算熟识,小时候的事根本不记得无需追溯,长大之后也就刚回遥国时在将军府见过几面,当时偶阵雨才十三四岁,也还是个小孩子——这种小孩子的醋白绮歌应该不会吃吧?
偷偷瞄向半天不说话的白绮歌,易宸璟切实体会到什么叫提心吊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而且还是发霉腐烂的黄连。
好在白绮歌似乎并不在意,脸上还保持着惯常表情,似笑非笑,淡淡回看了易宸璟一眼。
只这一眼让易宸璟心里五味杂陈,愈发觉得自己有病——白绮歌若是吃醋,他会觉得难以处理,毕竟偶阵雨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白绮歌若是不吃醋,他又觉得不太正常,看着自己的夫君被其他女人拉扯紧贴,有点儿心的妻子都会不舒坦吧?
转念想想也不怪白绮歌,她除了“个别时候”温柔娇羞外,大部分时间都比男人还强硬,要她吃醋……真吃醋的话,他还得千恩万谢才是。
“太子哥哥,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我都好久没来皇宫了!”偶阵雨丝毫没有察觉易宸璟一瞬间的诸多思绪,兴高采烈地摇着他手臂,“皇上答应过把你借给我一天,对不对,皇上?”转过头高声向遥皇询问,得到肯定点头后,偶阵雨更加高兴:“明天,明天吧,上午太子哥哥陪我到御花园去看花,下午我们出宫去集市。听说最近集市上有个异乡商人,他那里有许多许多好玩的东西,我们去买来给皇上看好不好?”
“去吧,璟儿,小阵雨确实许久没来宫里了,遂良平时都陪在朕身边,苦了这丫头总是一个人。”不等易宸璟开口拒绝,遥皇果断地表示支持偶阵雨。
易宸璟无奈,想要挣开肩膀却不得:“父皇应该知道,最近江北一带雪灾严重,许多大臣上奏恳请开仓放粮。除了这件事外还有很多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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