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银巧一直在哭,不仅眼睛肿了起来,眼底下也有一大片的乌青。
这夜,燕北城手中拿着一只梅花来,插入瓶中摆在了棺椁之前。
“你来做什么?”
“我来为王妃守夜。”
“不劳燕公子大驾了,我们家小姐担待不起。”
燕北城心知银巧因为他同琏王爷之事对自己多有埋怨,他不想同银巧争辩,不论银巧说什么他也不还嘴,许是银巧自己也觉得没有意思,冷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等银巧走远了之后,燕北城给徐慕上了几柱香,看油灯要熄了便挨个给灯填上了灯油,等到了桌前见上面除了贡品还放了一本诗集,这诗集就是原先徐慕让自己读的那一本。燕北城将诗集拿了起来翻开来看,心中唏嘘极了。
“罢了,就用这诗为王妃送行吧。”
燕北城坐在了蒲团上,将诗集放在地上翻开,一页一页地读,一本薄薄的诗集很快就读完了。于是从头又读一遍,反反复复。他不懂诗,可这些字从唇齿间吐出之时他心中竟大抵明白了一个女子的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他也算是为徐慕念了一夜的诗。
第二日燕北城的嗓子全然说不出话了,他将诗集放回了原处静静离开。
就如同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屋外寒风瑟瑟,枝桠轻颤。
燕北城走在路上,面色很差,口干舌燥,嗓子疼极了却只是仍凭那种撕裂一般的疼痛传入脑中。琏王妃死了,他今后又当如何。徐慕的痴迷、善妒最终让她送了性命,自己同样对楚贺那样爱慕,时日久了,他怕自己也会变成这样。
他头疼极了,想必是昨夜受了风寒又开始发热了。
若因为喜欢一人做了那么多错事也算是可悲极了,燕北城不知应当如何去看待徐慕,原先之事让他觉得可恶,现在人死如灯灭他心中可惜,两人同病相怜真是又有些好笑,掺掺杂杂最终心里面只剩了酸涩。
与其说是可怜徐慕,倒不如说是更可怜自己吧。
况且一想到徐慕的情意他心中便止不住的难过,并非因为他对王妃有什么不同,只是燕北城清楚自己同她绝没有半点缘分,他为徐慕看错了人而难过。燕北城回到屋中倒在了床上,浑身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他想离开了,原先说照顾琏王妃这最后一段时日便要走的,如今徐慕也过世了他没什么理由再留下。燕北城渐渐有了些困意,没过多长时间便沉沉地睡去。第二日再起来之时嗓子完全发不出声了,脑袋也沉得厉害
他用力想说句话叫人来,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燕北城勉强爬起来可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他仰躺在地上浑身发热,似乎神智也有些不大清楚了。迷迷糊糊觉得有人推门进来将他扶到了床上,随后又有人给他号脉。他难受极了,咳了几声感觉喉咙有些血腥味儿。
按道理说徐慕之死同燕北城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他这个人总是替别人难过、烦恼的,这样大抵也是不好。
燕北城大病了一场,浑浑噩噩,一睡便是一整天,期间楚贺来看过他,不过也就是陪他一会儿。楚贺如今也是焦头烂额,来看燕北城都算是忙里偷闲了。
这冬天病了一大堆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兆头,唯一让楚贺稍稍宽慰一些的就是给魏公子下毒之人找出来了。银巧纵使再小心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他是徐慕的人,下毒之事首先想到的便是她,于是上上下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总是会漏出破绽的。
楚贺一听到此事心中只觉得徐慕像是条毒蛇,就算是死了也还要拉一人垫背。这几日积攒下来的怒气全都撒到了银巧身上,当即便将她关了起来严加拷打要问出解药的下落,可银巧只是冷冷一笑半句话都不肯讲。
作者有话要说: 徐慕一路走好呀qaq
然后我想说我好想完结好想完结
☆、【三十】胡马依北风
过了些时日,天气逐渐转暖。屋檐底下的冰也开始滴水,还见有些积雪从树枝上滑落下来,偶听几声鸟鸣,大抵也是添了些许生气。燕北城的身体好了很多,只是嗓音仍是有些沙哑,只怕是先前伤了嗓子,此后的声音再也不似原先那般温润了。
这些日子他一再思索,思绪繁杂相关的大抵也就是楚贺一人。
他想楚贺只是当他是个消遣,他却放不下了,可再这样纠缠也没有什么意思,自己向来是看得极开的,如今为何这般执迷了。燕北城心中暗自嘲笑自己,这次怕是泥足深陷了,忽的又想起当初徐慕问他的话。
那时他回答得如此轻巧,情随事迁,当今也只能是自食恶果。
正胡思乱想着楚贺便来了,这几日楚贺一直是十分劳累的,见了燕北城什么都没说,直接抱住了他、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上。燕北城愣了片刻,只想着他本以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楚贺对他多少会有些不同,可没想到楚贺却极想维护两人先前的关系。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只道是自己猜不透楚贺这类人的心思。
楚贺心中烦恼,他本身也不是个权欲熏心之人,原先闲散王爷做得好好的,哪里知道他皇兄死后竟是出了这么多波折,当今之事若是一着不慎便满盘皆输,性命不保。
若是往常,燕北城会拍拍他的后背安慰几句,可如今就像是被缝上了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心中大抵还是有这些个高低贵贱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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