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知错了……”
“是王爷叫你们来请罪的?”
“王爷说要杀要剐全凭公子发落,小人一时糊涂,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放小人一马吧。”
燕北城见其中一些家丁竟是被活活吓哭,原先在狱中他们可不是这幅样子,到底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只是见这幅情形他心中又气又觉得好笑,既是楚贺错怪了自己就应当两人分辩才是。他虽痛恨这些家丁,可将他们抓来给自己泄愤,他心中半点都不会高兴。
说到底两人的事情,将旁人拉过来偿还算是怎么回事。
这下子即使楚贺不想见他,他也要去见楚贺。
他不爱计较,可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
对楚贺爱慕极了才怕楚贺会厌恶他,有些底线却总归是不能越过的。自从知道了楚贺是王爷,他处处低了楚贺一头、万般不自在,他也不愿总是如此。
燕北城冲着院外走去,刚刚到门口便被拦住,他叫家丁让开,家丁也不敢再拦他只能在后边亦步亦趋地跟着。到了书房下人说楚贺已经离开,回自己的院子去了。想起那个院子燕北城的膝盖似乎更为疼痛。
楚贺让他在那里跪了很久。
其实他心中是害怕的,他的身子大不如前,受不起半点的责罚了。经过这番牢狱之灾,燕北城怕疼极了,想着若是顶撞了王爷可能又是一通鞭打。渐渐放慢脚步,家丁见他这样连忙劝他回去。
他何尝不懂趋利避害的道理,可大约是他傻极了,一言不发地冲着楚贺的院子走去,越走身上的伤口越疼,有些还裂开浸出了血,院前面几个下人见到他将他拦下说进去通报一声,燕北城等在门口,过了一会儿却见楚贺迎了上来。
“病还没养好怎么就下地了?若是想见我叫下人通传一声便是了。”
燕北城听他这样温声细语疑心楚贺是转了性子。见他不说话楚贺拉住了的手示意到屋中说话,燕北城点了点头随他进屋,到了跟前反而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心中郁闷可却又难以用言语表达,他平日里太过温和,现在想说些伤人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上次跪的时间长了,连带着地上的各种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再来此处心中不适,燕北城不想长待,心说还是长话短说的好。“小人不应当住在别院的。”
“你放心住着没人敢说什么。”
“王爷将那些家丁交给小人这是何意?”
“他们伤了你,你随意处置便是,要杀要剐全凭你一人的意思。”
燕北城皱了皱眉,垂着眼睑不看楚贺,他眼角还留着淤青,显得十分憔悴。楚贺看着心疼极了想去摸摸他的脸。燕北城躲开了,脸上是半点笑意都没有的。
“王爷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楚贺从没见他这样过,一时有些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虽恨那些家丁如此对我,可也不屑于折磨他们以泄自己心头之愤。王爷既已知道毒不是我下的,于我却没有半分的悔意。于是错全在银巧姑娘和那些个不知好歹的家丁身上,王爷真是半点过错都没有了。”
楚贺听他这样说竟还委屈起来了。他已经想好,等燕北城醒来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他亲自为燕北城煎药熬汤,不假他人之手,以王爷这样的千金之躯做到这一步已是实属难得。他想着这些对对错错分辨出来也是毫无作用,还不如尽力去弥补些许。
他心中躲躲闪闪,强撑着说道:
“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何用?”
燕北城想到上次楚贺因为魏公子将自己打了板子,打过之后对自己也是百般迁就的,他不需要这些恩宠,他所要的其实不过就是以诚相待、谁也不比谁高过一头。今日楚贺可以对他这般好,明日却又为了种种缘由不分青红皂白将自己打入大牢。
他对楚贺爱慕极了,可又恨他这幅盛气凌人的样子。
“既然如此,我便什么都不说了。”
☆、【三十五】遗我双鲤鱼
两人沉默了半晌,楚贺只觉得煎熬极了。
“此事是我委屈你了。”
“王爷说笑了。”
“我是想补偿你的。”
“既然这样,不如就饶了银巧姑娘一命吧。”
楚贺不能答应,他心中极为厌恶这个银巧。况且此事也算是她将燕北城拖进了浑水,银巧若是早早交出解药来那便万万不会到今天这个局面,楚贺心中有些妒忌,燕北城可以这样轻易地原谅银巧,可对自己却不然。
“你可知银巧陷害了你,即使如此你却还要为她求情?”
“我自是知道的。”燕北城微微抬起头,“我并非不明是非、也不是宽宏大量。只是她虽想害我可却罪不当死,那些家丁也是一样。我心中恨极,可又怎能因我一人好恶随意处置他人性命。”
“此事日后再议。”
燕北城听罢微微笑笑。
“我对王爷唯独只有这一个请求,若是王爷不同意便算了。”
楚贺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燕北城起身行礼要离开了。他连忙拉住燕北城不想让他走。楚贺其实一早就知道,他命人将燕北城下狱便已经是伤了他的心。他又有何理由去强留燕北城,左右不过是自己一人的私欲罢了。
燕北城见他拉着自己,心中叹气将手缓缓抽了出来。
“我不过是个下人,王爷又何必同我计较。”
两人到底还是鸡同鸭讲,楚贺放不下自己的架子,燕北城也不能迁就楚贺的盛气凌人。两人相交,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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